蘇錦晨如突然回過神一般,側了一下頭,避開許南歡的眼睛,眼眸微垂,長長的眼睫掩了下瞼眼,說:“沒什麼,就是忽然想起今天早上出門忘記帶鑰匙了。”
“沒什麼事的話,你先走吧,不要讓司機撞見你和我在一起。”
“嗯,我先走了。”蘇錦晨起身離開,用那種他慣有的懶散姿態走出了一段,然後又猶豫著扭過頭來看坐在椅上掛著水的許南歡。
“許南歡,如果你現在想退出,還來得及。我鄭重的問你一次,你真的決定好了,要走這條路嗎?”
許南歡看著他,眨了眨眼睛,不知道為什麼心裏竟然亂成了一團麻一般。
“如果你現在想退出,我能幫你,幫你將一切抹的一幹二淨,離開A市,遠走高飛,想留在國內,或是出國,哪個城市都由你選。”
“你為什麼突然問我這個?一開始,我們不就討論過這個問題了嗎?”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問你,就是想再確定一下,你真的確定要卷起這樣一件事嗎?再想想吧,好想再想想。”
似乎是怕許南歡立刻開口說些拒絕的話,蘇錦晨退後兩步,轉身離開。
看著正對輸液大廳處的電 梯 門打開又閉合,許南歡垂眼斂目。
坐在回去的車上,許南歡一直盯著窗外飛速向後的都市街景出神發呆,直到車子回到山廳別墅停下,司機說到了,許南歡才恍然回神,推開車門下車。
站在別墅的花園裏,許南歡抬頭仰望這所別墅,許久後她取出蘇錦晨給她的手機,發了一條短信出去:一切已經開始,已經沒有我選擇的餘地了,我不可能當作什麼都不知道,不是嗎?
半分鍾後,蘇錦晨回來短信,隻有四個字:我知道了。
許南歡收起手機,提著手袋,抬起下巴,踏著花園裏的路,一步步走進別墅……
―――――――――華麗分割線----
兩天後,許南歡的小病痊愈,陸約安顯得很高興,說是小病號終於好了,省心了。
“你看一下,什麼時間合適,就去見伯母吧。”許南歡坐在沙發上,邊換著電台邊說。
在旁邊正用電腦回複郵件的陸約安聞聲抬頭,說:“怎麼你倒主動提起這個了。”
“你早先不是提起過嗎。還有你爺爺,我也要去見一見的,讓他知道你和我結婚了,你的律師行的問題就能解決了。”
“我明天和母親約個時間,看她什麼時候有空。”
“嗯,好。”許南歡點頭應著,目光全神定在對麵的超大掛壁電視屏上。
看許南歡這樣自然,陸約安倒顯得有些疑惑,看著她問:“你就不緊張?”
“為什麼 要緊張?你媽媽很討厭我嗎?”
“我以為,你會害怕見陸家其他人的。”
“有什麼好害怕的,又不吃人。”許南歡笑起來,顯得這無心機。
“因為……你爸爸的事情後,陸家沒有幫忙,反而你爸爸出事後,這些年陸氏集團反而發展得十分好。”
“陸家是陸家,我爸爸是我爸爸,爸爸的事原因有很多,他出事後不也沒說陸家不好嗎。陸氏集團的發展,是因為陸伯伯管理有方,這和我爸爸有什麼關係?總不能因為我爸爸出了事,我就要恨所有過得好的人吧。”許南歡笑說著,語氣輕鬆坦然,似乎一切真的毫不在乎,毫無影響。
聽到許南歡這樣說,陸約安從心底裏忍不住生出內疚,早先他一直在猜測許南歡,猜測她對自己的用心,甚至試探她,但現在看來,她似乎將這一切想的很簡單透明,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自己對他的錯怪和偏見真的太可怕,太傷人了。
陸約安合上電腦放到旁邊,挪過身子,在許南歡旁邊坐下,一言不發的伸手攬了她的肩,將她輕輕圈在身側。
“怎麼了?”許南歡問。
“沒什麼,就是想抱抱你。”
“好吧,不管你了,別擋我看電視就行。”許南歡任由陸約安攬著,靠在陸約安身前,將他放在自己臉頰旁邊的手朝下移了點,不妨礙她看電視。
“南歡,我能向你提一個要求嗎?”陸約安溫柔地問。
“你說。”
“我要求,不,我請求,收回從前說過的一些話。”
“什麼話呀,要這麼認真。”許南歡調侃著笑問。
“所有傷害過你的話,所有傷害過我們之間感情的,所有所有我說過那些不善的話。”陸約安說得很緩慢,聲音低沉,透著認真和嚴肅。
許南歡聽到這些,愣了一愣,臉上的調侃笑意漸漸消失,她很意外陸約安會忽然提這個,甚至說很震驚,一時之間,竟不知道應該如何回複。
“我懇求你忘記那些話,然後,我們就從現在這一刻開始,以前的不快樂,不高興都抹去,以後我們就現在的我們。”
“你好認真,我……我都些不太適應。”許南歡僵硬地笑著,尋出托詞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