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說,如果,如果有一天,我真的需要你用全部的身家來換,你會舍得嗎?”許南歡側過頭,看著陸約安的眼睛笑問。
陸約安有片刻的遲疑,似乎是在思索,隨後又笑了,說:“又不是電視劇,哪來那麼多萬一,你在我身邊,就會平平安安的。”
許南歡菀爾一笑,不再想這些,隻輕輕回握陸約安的手,任由他牽著,在斑駁的古巷中繼續前行。
回避,即是答案。不過,許南歡倒也不意外,愛江山不愛美人,到底也隻是出現在影視劇裏,現實生活中,一個人又怎麼會舍得摒棄一切,為了另一人呢?
生命何其長,長到有數十年光陰,生命又何其短,短到幸福隻能用寸來衡量,所以現在的她,鴕鳥的想,享受吧,現在不是在A市,這裏沒有陸家,也沒有許家,有的隻是自己和陸約安。
這是許南歡當時所想的,她認為當時的自己是那麼理智,清晰,甚至在後來的一段時間裏,她還為自己的理智而沾沾自喜,但當一件事發生後,她幡然醒悟明白時,她後悔得肝腸寸斷時,她知道自己原來錯得如此厲害。
幸福,可以是一枝素花,長開不敗,也可是一枝曇花,負傾世之名,享世人追捧,但卻僅是刹那芳華。彼時的許南歡,她以為自己是後者,所以揮霍著,埋著頭,卻錯失了前者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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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陸夫人和馮媽送許南歡與陸約安離開,坐在車裏,陸約安駕車離開,許南歡從窗戶衝陸夫人揮手作別。
回到A市山頂別墅,已經是傍邊時分,許南歡進屋後也未坐下,就急著取了衣服去洗澡換衣。
站在浴室的鏡子前,許南歡審視自己,邊吹著頭發,邊思考。現在,她回到了A市,就如戰士回到了戰場,在莊村的一切都要被劃在從前,劃在計劃之外,現在的她,要堅定目標。終於到了要見陸家其他人的時候了,她計劃的第一步,就在眼前,隻要邁出去,她就有機會了,不能出意外,不參放鬆。
“太太,先生說讓您快些。”許南歡在浴室待的太久,應該是陸約安等的有些不耐煩了,就讓美姨進來催促。
“嗯,跟先生說一句,我馬上就好。”許南歡應著聲,關掉吹風機,走出浴室去衣櫃挑先衣服。
如陸約安早先說講過的一樣,她的衣服的確不多,都是馮秘書早先替她備下的,她一目掃過去,最後挑了一件嚐灰色的套裝。
換上黑色高跟鞋,平日鬆散垂著的發全部挽起,化精致的妝容,唇彩挑了正紅色,一種淩厲近乎血的顏色。
“你這身打扮,很正式。”陸約安進來,一身的西裝,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去見客戶開會,而不是去見家人。
“你也很正式。”許南歡笑著指了指他。
“我習慣了。”陸約安曬笑著帶過不多解釋,其實許南歡心裏也明白,其實潛意識裏,陸約安已經將陸年奇當成了一種公事公辦的人物,如果不是無法改變他的出身,也許他是不想接受這個父親的。
陸園,是一處民國時期的建築,據說那是當時一個外國大使在A市親自設計建成的別墅,後來曆史近百年的變更,這裏曾住過好幾位民國時期的著名人物,詩人政客都曾在這裏棲住,所以這處莊園在A市來講,不僅建得華麗非常,更是一處文化底蘊濃厚的地方。
立在白色的周花鐵門外,陸約安按了門鈴,不一會兒屋內就走出一個老婦人。
“是少爺回來了,原來真是少爺回來了。”老婦人笑著念叨,從裏麵打開了門。
“是我回來了。”對於婦人的殷切,陸約安顯得很平淡,應了一聲牽著許南歡進門,徑直入了白色大理角雕花的別墅回廊。
推開白色的雙門,一間華麗寬敞的歐式古風民國別墅就顯露在眼前,怎麼形容呢,隻能用兩個字,華麗。
華麗的水晶吊燈,華麗的金鑲邊壁櫃,華麗的波斯地毯,就連掛在牆上的一些畫作鏡框都以金粉潤邊,風格堪比凡爾賽皇宮。
“是少爺回來了。”有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中年男人從白色的大理石樓梯下來。
“馮叔,家裏的人呢。”陸約安環顧了一眼空蕩蕩的別墅大廳問。
“老爺去公司還未回來,大小姐和姑爺昨天去了巴黎,三小姐和同學出去聚會了,劉太太下午出去和朋友喝茶,也還沒回來。”
“是嗎,真是巧呀,都不在。”陸約安不冷不熱地笑回了一句,也沒多問什麼,拉著許南歡徑自上樓,邊走邊問,說:“爺爺在上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