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一來,宅子裏也熱鬧許多。
這不,你瞧瞧。
“死阿聊,你又偷我的酒壺!”禪語和尚在院子裏和阿聊東跑西跳的,讓齊諧實在無奈。
和尚姓禪名語,可還是讓她叫他和尚。他說這樣親切,沒有距離。
“喵喵喵。。。”阿聊好不歡脫,阿諧又不陪她瘋,現在多了一個大和尚願意陪她玩鬧,開心地都不能自已了。
和尚表情呆滯,回頭問了齊諧一句:“它說什麼呢。”
一下被點名的齊諧有些微愣,但還是回答了他:“阿聊說,你這個死和尚賴在我們這兒不走,就該陪本大喵玩。”
自從和尚與阿聊對上眼之後,她就成為了阿聊貓語的專職翻譯員了。
這時候,和尚停下追打阿聊的腳步,手摸摸下巴,作疑惑狀問道:“其實我有一個問題一直想問你。”
齊諧示意讓他道來。
“這貓兒再怎麼有靈性,也隻是行為上的。可你竟然知道它在喵什麼,實在是奇怪,太奇怪了。”和尚皺著眉,搖著頭還在思索著。
阿聊有些不耐煩,將他的酒壺往空中一扔,嚇得和尚急忙伸手去接,生怕有個閃失。他的思緒被阿聊打斷,又開始互相捉弄起來。
兩個人玩鬧的身影漸漸地遠離了院子。院子裏也瞬間安靜下來,顯得寧靜祥和。
齊諧還想著和尚方才的話,有些顧慮。
“阿諧,別想太多了。”小遙的聲音突然響起,淡淡的水仙花味彌漫在空氣裏,讓齊諧煩躁的心緒也漸漸安寧下來。
“我知道。”她回過頭,望向窗沿處的小遙,微微一笑。
這一日,齊諧帶著阿聊和和尚去館子裏吃飯,聽到了一段奇怪的八卦。
“誒,你知道嗎,鎮西頭那戶人家的小姐竟然不治而愈了。”一位臨近他們桌的食客,竊竊地和自己同桌的朋友私語著。
“這怎麼會不知道啊。這家小姐早被鎮子裏所有的大夫瞧過,都說藥石無用,好準備後事了。”另一位食客也壓低自己的聲調,小聲附和著。
“好像說是來了個茅山術士,把那小姐的病給治好了。如今生龍活虎,都定下親事了呢。”
“病好了,自然趕快定親呀。他們家就隻有她一個女兒,不靠著她發家靠誰啊。”
“聽說是許給曆陽城中富商的小兒子了。”
“喲,這算盤打得倒是好。可聽說那家小姐心頭上是有人家的。”
“還不是教書匠家那個窮小子嘛。能傍上有錢的自是翻臉不認人咯。”
“嘖嘖嘖,這種見錢眼開的人家也不怕遭報應。”
“誒誒誒,別說別說了,人家的事我們有啥資格評頭論足的呀,快吃吧。”好在那人總算覺得在背後議論他人是件不光彩的事了,生生掐滅了和尚探聽八卦的愛好。
齊諧雖自顧自地吃飯,但也將那兩人的話記在心中。可看到和尚光明正大偷聽的樣子,也實在看不下去。
和尚的半截身子都快湊到那桌食客的身邊了,耳朵伸的老長了。滿臉的好奇展露無遺,她實在是丟不起這人,拿起手中的筷子就將和尚碗裏的雞腿搶了過來,放在阿聊的盤裏。
阿聊興奮地大口吃起來,滿足地還不忘喵喵叫幾聲。
和尚覺得有些不對勁,慢慢將頭撤了回來,儼然發現自己碗裏的雞腿竟然不見了,忙查起他人的碗來。
他看看齊諧的碗,隻有一些素食,立刻就將眼神射到阿聊的盤裏,果不其然,他的大雞腿啊!
可惜已經被阿聊捷足先登了,看它喜滋滋的吃相,和尚心裏卻在狠狠地滴血啊!
他不服氣,開始碎碎念道:“我說齊諧啊,貓怎麼能上桌呢,而且它的待遇為什麼比我還好啊。”一臉氣鼓鼓的樣子。
“它起碼沒有探聽別人私事的愛好。”被點名的她淡定地拿起手邊的茶杯,微微抿了一口。
被噎了一句的禪語,麵色通紅,卻找不到話來反駁。
他隨即轉了轉眼睛,忙諂媚笑道:“小齊諧啊,你看我這不是為了找生意嘛。我跟你說,”和尚小心翼翼地湊近齊諧,一副做賊樣:“這可是個大手筆,那戶人家肯定有貓膩。”
齊諧無視他眼底的精光,麵無表情道:“什麼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