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擊中在我身上,我一時有些發蒙。那李老板剛剛說話的語氣絕不像是在玩笑,如果九子孝母陣並沒有清掉,我們下去之後會怎麼樣?我愣住了,就在我不知如何回答的時候,腦海之中突然閃過了黑衣男的一句話。
“所以,別人問你什麼的時候你也不要都說出來,沒有好處… …”
當時在車上的時候,我以為他說這句是無心,但是現在想來,卻是有意安排的。那九子孝母陣黑衣男故意留了一個肯定是有原因的!
“你怎麼不說話?”李老板看我愣在哪裏,皺眉問道。“這孩子估計是吃多了楊爺賞的銀條兒,哽住了喉嚨,連話都說不出了吧… …哈哈… …”黑衣男調侃道。他的話倒是提醒了我,這楊爺既然對我不厚道,我也實在沒有必要跟他站在一條船上。
“是都已經收拾妥當了,九子孝母,一個不少。”我回答到。黑衣男眼底明顯帶了一絲笑意:“來來來,吃點兒肉,銀條兒再好也沒有肉香啊不是?”他順勢給我夾了個雞腿兒吃。
“不過,這孩子不是洪爺的義子麼,怎麼跟了你了?這麼好的孩子,洪爺也願意放手?”李老板問道。黑衣男嘿嘿一笑:“洪爺嫌這孩子慫,交給我曆練一下。他那邊兒不是出了點兒事兒麼,一時間也管不過洪天來。”
聽到自己的名字從黑衣男嘴裏說出來不知為何我覺得別扭無比,而且這家夥也是個說謊不帶打草稿的,從來都是三句真七句假。李老板聽了之後也沒有說啥,大家繼續吃飯。我就這這個雞腿吃完了那碗米飯,隨後便走出了屋子打算散散心。
這寨子旁邊是一條河,我蹲在河邊兒,用手撥弄著河裏的水,發著呆。此時天已經很涼了,這水刺骨的寒,我的手凍得通紅好似胡蘿卜我卻也全然不知。
不知道現在白六兒他們過的怎麼樣,白六兒當時中了那個羅刹降頭,不知道會不會對身體有什麼影響,洪爺的槍傷也不知道好了沒。
說到底其實我都不知道當時為啥要到那個鬥裏麵去,那既然不是個油鬥的話進去隻會損兵折將有什麼意思,而且洪爺似乎為了那個鬥準備了好久,還讓白六兒鍛煉我的身體… …一想到這裏我就有點兒頭疼,感覺洪爺好像有什麼事情在瞞著我… …
就在我發呆的時候,突然一顆石子從我的身後飛出來,掉進我麵前的河裏,打碎了一池的平靜。“小子,又發呆?我看你整個人都傻乎乎的了… …”黑衣男晃晃悠悠走過來,在我旁邊兒坐下。
“你到底想幹嘛?那個…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看到黑衣男的眼神冷了一下,似乎有些許殺意一閃而過!“我不是說了麼,少問別人,多自己想!”黑衣男說著。“而且這不是什麼說話的地兒,你看… …”後半句,黑衣男用壓得很低的聲音說著,順勢指了指那河水。
我借著河水的反射,看到周圍有不少的人在我和黑衣男身後,那些人看似在做自己的事兒,但是實際上卻都在看著我們。“這都是楊爺的夥計,小心點兒。我前些年跟這楊爺結了梁子,他一直都想搞死我。”黑衣男笑著說道:“不過,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你說是吧。”
我沒回答,我心裏已經有太多事情想不通了,何必還要多想黑衣男的這些事情?黑衣男看我跟個悶葫蘆一樣覺得沒趣兒,想要走的時候我拉住了他的衣角。
“我就問一句,你為什麼要拉我下這個鬥?”
黑衣男眯著眼睛,想了一會兒說道:“第一,你是齊家人,有你在大家都方便點兒。第二,那琥珀童屍的墓有蹊蹺,我要想要尋到能震懾住那屍的東西。
人說毒蛇出沒之處,七步內必有解藥,萬類相生相克。
當時你也看到了,那個琥珀童屍幾乎控製著整個方圓百裏的一切屍骨,行屍暴動起來連你的血都有點兒真壓不住,而且它葬在一個很好的地脈上,逐漸演變成一個大陰之體,很是危險。
按道理說這麼厲害的琥珀童屍早就應該將這周圍所有的陰氣都吸收幹淨,為自己所用了麼?
但是卻不然。
這子母屍陣很好的製約住了那琥珀童屍,大家都知道這子母屍陣有九子孝母,但是卻不知道這母屍真正陰氣的最大來源乃是那個琥珀童屍!
我一直很疑惑,殷商的人為什麼要將長子祭祀,而且屍骨埋於屋下。我一開始隻知道那個琥珀童屍的時候以為是為了養那個童屍的,但是現在想想,說不定是為了這母屍呢… …”黑衣男說著,從懷裏抽出一根煙點上,狠狠抽了一口。
“你們去那個墓裏究竟是為了什麼?既然你都知道那個鬥不吉利,危險,去還要用自己的命去犯險?”我問道。一會兒是九子孝母一會兒是琥珀童屍的,無論那個都是極其危險的,而且要是油鬥也就算了,還偏偏都是除了危險別的什麼都沒有的破鬥,下去究竟是為個啥?
“嘿嘿,小子,你剛剛不是說隻為一句的麼?你那一個問題老子都這麼詳盡的給你解答了,還不滿足?接下來的問題我可就不答了。”黑衣男說完一笑,徑直衝寨子裏走去:“天都黑了,回去睡覺吧。之後能悠閑睡覺的時候可就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