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喉嚨受傷,雙手捂著傷口卻仍阻止不了血液不斷流出,哪裏還有功夫回答黑衣男?他看到我這幅半死不活的樣子,還有不斷從地裏麵冒出的觸角,似乎猶豫了一下。緊接著,黑衣男一把把我從地上拽起來:“我這輩子恩怨分明,也從不欠人情!今兒就算是你救了我的命!我欠你一次!”
黑衣男一邊說一邊拉著我狂奔,我看到他一手拉著我一手是刀,那袋子鹽早就不知道丟到哪裏去了,估計是以為出了主墓就安全了,所以丟掉了。我本來喉嚨處的傷口就深,還被黑衣男拖著狂奔不止,血脈噴張,我以為自己一定會死於大出血,但是神奇的是,過了短短半分鍾,血幾乎就不再流了!
我的傷口處奇癢無比,就像是有千百跟燒灼過的針在刺我的喉嚨一樣!又過了一會,我吐出幾口汙血,感覺喉嚨處已經不再疼了。但是我也不敢鬆手,怕黑衣男看到我這麼重的傷竟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愈合,會對我產生懷疑。
此時黑衣男也已經把我拖到了那巨石機關哪裏,我們和前麵的洪爺白六彙合。洪爺看到我滿頭滿臉的血,臉色很陰沉的白了黑衣男一眼,黑衣男也不懼,把我往洪爺那裏一扔,自己先跑出了隧道!他一走,我就不必再捂著喉嚨處的傷口了。我鬆了手,接過白六和洪爺一起扛著。
白六雖然肚子上的口子愈合了大半,但是還是有一塊傷的最重的地方是好不了了的。大約是觸角的藥力不夠,或者是落到他肚子上的汁水太少的緣故吧。不過白六也已經回複了意識,自己現在能勉強的走路了。
我們仨一路狂奔,風馳電掣的竄出了墓道。索性的是,那些觸角追了一會兒就沒再繼續追,估計是已經出了它們的勢力範圍了。洪爺一出墓道就命令守在墓道口上的夥計把這入口給炸了。那夥計早就準備好了炸彈,隻聽轟的一聲巨響,那墓道就再次被封堵了起來。
此時洪爺白六都已經脫力,倆人往地上一倒就昏了過去,我卻精神百倍的站在原地,接受一幹小夥計疑惑目光的洗禮。我看洪爺白六都收了不少傷,急忙吩咐夥計送他們去醫院!
洪爺在進鬥之前就安排好了醫院,醫生都在裏麵二十四小時待命。我看到白六和洪爺進了醫院,心裏這塊大石頭才算是落了地。洪爺白六從搶救室出來後,我一直守在他倆身旁。到了晚上我也睡不著,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躁動不安。
後拉沒辦法,我跑到樓下繞著整個醫院跑了十幾圈,一直到天明時分我才有了點兒倦意。我再次回到樓上,此時洪爺已經醒了,他看到拎著一袋子水果走進來的我,眼神很是複雜。
“小魚兒,你來啦。”洪爺說著,對我招了招手示意我過去坐下,我聽話的坐在了他的病床上。洪爺抬起我的臉,看了看那條傷口。此時我喉嚨上的傷口已經很淡了,幾乎看不出來。
“孩子啊,我知道你現在肯定是懷疑我。我不怪你,保持戒心是一件好事。我知道我做的事情你不理解,不過現在不理解也沒關係,你遲早有一天會理解。
你也長大了,要是不打算繼續跟著我了,就出去單飛吧,我總還是會扶持著你的。你畢竟是齊家人,要是不願跟我姓洪了,自己出去獨立門戶便是。”洪爺這番話說令我心裏一暖,其實昨晚我不斷跑步的時候就想過這個問題,洪爺要是要害我,我還要留在他身邊麼?
在他身邊的話我不是時時刻刻都處於危險中麼?但是好歹還有白六陪著,最危險的地方或許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若洪爺想害我,我一個一沒勢力二沒本事的青頭能躲過去?還不如暫時依順,日後再從長計議。
所以現在,我已經有了答案。
我從洪爺的床上站起來,然後恭敬的站在他麵前說道:“爺,說到底,我這命是你給的,要不是你我和白六早就餓死了。既然如此,我便是你的孩子,永遠是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