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聽著淒厲,我們幾個本來就被這口神秘的越王棺弄的提心吊膽的,這冷不防從身後傳來的叫聲幾乎讓我們的神經崩潰!要不是我攔著,黑衣男估計已經一梭子子彈打到出聲音的地方去了。
“先別打!這人知道我的名字… …”我雖然這麼說,但也是握緊了手裏的照明槍,如果來者不善我也肯定不會心慈手軟。此時,一個人影踉踉蹌蹌的走進了主墓之中,他的腦袋被一塊兒黑乎乎的東西遮住了,我看不清他的臉,但是看他的穿著,貌似是葉生啊。
但是他的聲音卻跟平時大不一樣,聽著聲音尖銳跟女人的叫喊聲一樣。
“你不是出去了麼?”我問道。葉生此時並沒有時間回答我,他一雙手青筋畢露,在很用力的把頭上的那個異物往下撕扯,但是那異物幾乎已經跟他腦袋融為一體了。我仔細一看,那玩意兒不正是那顆被我踢飛的幹屍新娘的頭嗎!
那幹屍新娘的頭顱裏麵隱藏著不少的黑色藤蔓,葉生估計是被這些藤蔓纏住了。但是他不是早就離開我往洞外逃了嗎,為什麼又會折回來?此時我心中全是疑惑,但是卻沒有時間理清,因為我看到,葉生的臉已經被鮮血染的通紅一片了。
一根粗壯的黑色藤蔓直直的插進了葉生的右眼之中,他的眼珠已經破碎,從眼眶裏被擠了出來,垂在臉頰上,隨著他一步步的走動不斷的搖晃,還有無數的藤蔓死死勒著他的脖子。
而距離葉生另一隻眼不到十厘米的地方還有一根藤蔓在不斷的扭動,索性它被葉生的手捏住了才沒有鑽入葉生的眼中。
“救,救救我… …”葉生因為失血過多,聲音已經很是嘶啞了。他唯餘的一顆眼睛死死的盯著我,眼中盡是哀求的神色。我有些於心不忍,但是除了照明
彈,我身上的確沒有別的可以燃燒的東西,黑衣男和趙毅也是如此。
不過好在這間墓室裏麵溫度很高,藤蔓在這裏的活性降得很低,力量也大不如前。我嚐試著用刀去切割那些黑色的藤蔓,但是卻完全割不動,這藤蔓比牛筋都結實。我隻好示意葉生坐在地上,自己也盤腿坐下,一手捏住葉生頭上的那顆女人頭,一手反手抽出匕首然後用雙腳把匕首夾住。
我腳下的這雙軍靴的底子是厚橡膠的,摩擦力很強。此時我用力夾住匕首,然後猛的一抽,頓時一股焦糊的味道從我的鞋底傳來。我又這樣反複做了幾次,匕首因為摩擦的力量產生了熱度。我再用力一割,那些觸角就被割斷了!
葉生用力一扯就把那顆幹屍新娘的頭從他臉上扯了下來。那幹屍新娘的頭顱懼怕我手裏冒著熱氣的刀,一下子掙脫了葉生的手就想要跑,我哪兒還能讓它再一次溜走?直接上去幾腳就給踩了個粉碎!
我問葉生他是怎麼回事兒,葉生一邊忍著痛清理著自己臉上的血,一邊說道:“我馬上要到墓道口的時候突然來了一批人,他們手裏有武器裝備,一看到我就衝我開槍,說這墓裏的人一個都不能留。
我沒辦法才回來找你們,卻發現壁畫那裏有個洞,就在我猶豫要不要進來的時候,那顆頭就一下子撲到我的臉上來了,我被它一撞就跌到這裏來,之後它蒙住了我都眼睛,我隻好一路往前跑!”
我看葉生臉上全是血,不僅是一隻眼睛廢了,而且額頭上還有個大窟窿,傷可見骨還不斷往外滲著血水,估計是他被女屍頭顱撞到的時候磕的。而且他脖子上被那藤蔓勒出了不少青紫色的痕跡,此時喘氣兒都很是吃力了。
我有些不忍便回過頭來跟黑衣男要些紗布,想給葉生裹一裹傷口。黑衣男看都不看葉生一眼,冷冷的說:“我們有危險的時候你跑了,現在被別人打的跟條落水狗一樣才知道回來?我這些紗布就算是白扔了也不會給你的。”
黑衣男的話說的決絕,我知道他就是這麼一個有恩必報,有仇不忘的人,隻能先讓葉生用衣服裹一下傷口了。不過他口中有武器且說要將這墓裏的人都殺了的人們又是誰?就在我心亂如麻的時候,黑衣男已經揭開了那越王棺!
揭開蓋的瞬間,從棺材裏發出一陣吱嘎的聲音,聽著像是人在哭泣一般,我知道那是因為這棺材常年密封,乍然一接觸空氣裏麵原本完好的人都迅速氧化了。我過去一看,隻見那棺材裏麵密密麻麻放滿了人。
但是這些人都沒有四肢,隻有頭和軀幹,而且眼眸也已經被挖掉了,如同人彘一般,這一具具已經風幹的屍骸交疊在一起,如麻線般纏綿不斷。
而在這些個屍骸的下麵,露出了一張帶著玉石麵具的慘白的臉。那估計就是越王了。而且那些個人都是麵衝著越王,嘴張的巨大,好似在舔舐他的身體一般。“這是什麼意思,就算是死了也要享受美色不成?既然要享用美人幹嘛卸了人家的胳膊腿兒的?”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