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那個實驗體就保持著那樣的姿勢餓死了。”文川一邊比劃著那個實驗題的動作一邊說著:“我爺爺看到那個實驗體之後就一直對‘禮’部的人做的實驗感到深惡痛絕,但是無奈他沒有辦法阻止他們。
當時爺爺還對我說,千萬不要把自己遺傳到了‘禦’家能力的事情表現出來,但我當時還小,爭強好勝,哪裏都不肯讓著別人,所以同輩份的齊家小孩裏我成了孩子王。
爺爺還告訴我,他用最後的精力在我家宅子最西廂的儲物櫃後麵有一個密道,出入都需要十幾重機關而且那個密道就算是用炸彈也打不開。萬一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一定記得從那裏出去。
爺爺說完這些話之後就帶著一臉的恐慌駕鶴西去了。再後來,隨著那個實驗的進行,越來越多的孩子被用在了做實驗上,‘禦’家剩下的孩子顯然已經不夠。到了我父親那一代,‘禮’部已經不滿足於用有殘缺的孩子做實驗了。
他們開始製造各種理由讓一些地位低下的孩子當試驗品,那些人迫於無奈也隻能照做。但是此時做出來的試驗品已經比較成熟,孩子們不會死,而且身體素質明顯的比別人好。所以當時的人們也有主動進獻自己孩子做實驗的。
在大約五十年前,當試驗品的數量達到一個頂峰的時候,齊家曾經讓這一批人下過一個鬥。這些人在鬥下麵幾乎是叱吒風雲無所不能的,就算是屍變了的粽子血屍在他們眼裏也不過是個沙袋而已。
一時間,齊家在江湖上的名聲被捧到了鼎點。
但是在接連下了幾次鬥之後,人們開始發現這些實驗題的不對勁兒。
首先,這些實驗體受過傷的地方,不知是染上了屍毒還是怎麼,都開始腫脹。一開始還能夠用藥物控製一下,但是後來傷口處膨脹的不行,一大團一大團海綿狀的附生物開始往外冒。人們很是驚恐,忍不住用刀子去割,卻也沒有用。
而且,這種病 毒是可以傳染的。
於是人們終止了讓這批實驗體下鬥,為了保證正常的人不被傳染,於是把它們困在了地下密室裏做觀察。於是這些實驗體開始發狂。一開始它們隻是覺得自己的精力旺盛得不到發泄的地方,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實驗體開始內鬥。
弱小的受傷的實驗體率先死掉,後來實驗體們經過不斷的廝殺,最終隻留下了一個。而那最後的一個站在無數屍體頂端,俯視著齊家的所有人。他不斷的攻擊著隔離,妄圖逃出來,人們迫於無奈隻能夠殺了他。
到了那個時候,齊家已經不能停止這個實驗了。
這個實驗帶給了他們太多的驚喜,江湖上的地位,還有很多的財富。於是人們又要再選出新一批的實驗體來。而這次的實驗體,它們打算選擇更加強壯,血脈更加純正的孩子。禮部的人認為實驗體是感染了墓裏的某種病 毒才會變成那樣,所以希望借助能震懾邪靈的孩子的血來做這個實驗。
這一批的實驗體,卻遲遲都選不出合適的人選來。因為優秀的‘禦’家孩子都是要下鬥的,‘禮’部的不讓用,而‘乾’部的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廢物。但突然有一天,人們的目光落在了我的頭上。
因為我擁有著‘禦’家一樣的體格,雖然沒有收過訓練但是體能素質異常的好。但是我的父母一直都不同意,甚至以毀滅齊家經濟來源為條件相威脅。所以這間事情一直一拖再拖,知道我二十七歲的時候。
二十七歲的我早已經結婚了,我娶了一個小丫頭。她很小的時候因為是女孩兒所以被遺棄了,我們家養著她。這小家夥兒說話的聲音軟糯糯的,很是溫柔。她剛來的時候是一個夏天的午後,夏天熱的空氣都似乎凝固了一樣。這小丫頭哭著求我們收留,抽泣的聲音還有軟軟的話語就那樣定格進了我的心裏。
當時齊家的財政達到了一個頂峰,就算是不需要‘乾’來理財也能夠維持整個家族運轉百年。於是我被強製性的充當了試驗品,送往了密室之中。當時的我根本無法反抗,我看到那些看著我長大的,麵相慈善的長輩們眼光冰冷,看著我就如同看一個死人一樣。
我已經不記得實驗的具體內容,隻記得實驗結束之後,我沒有什麼奇怪的反應,也沒有要攻擊他人的意願,於是被放了出來。出來之後大家都擔心我會發狂,所以都離我遠遠的,隻有那個小丫頭沒有。
她還是陪在我的身旁,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用軟糯糯的聲音安慰我,陪伴我度過一個又一個無法睡覺的晚上。
當時我才真正體會到了為什麼那些人到後來都會發瘋,因為我們不能夠睡覺。我的身體隨時都處於極度的興奮之中,心髒比任何時候跳動的都要有力,肌肉堅硬的如同鋼鐵一樣,拳頭隨時都想要攻擊別人。
但是我沒有那麼做,我知道自己運動起來就會更加的興奮,最後免不了還是和那些人一樣的結局。於是我用盡全力控製著自己。
禮部的人看到我接受了實驗之後卻比沒接收實驗之前更加的萎靡,而且從不跟人打鬥,一天到晚隻知道躺在床上發呆發傻,心中都十分的氣惱。一年之後,它們確定了我是個傻子,是個失敗品,所以就放棄了對我的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