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法官點點頭,“請坐。”
“聽說你是第一個看見天澤遺體的人。”
“是的。”
“你可以說說屍體的樣子麼?”
“很恐怖,我的法官大人。說實話,我現在雖然坐在最高法庭裏,可是我依舊害怕我身邊這個恐怖的王儲。他……他……”
向棱有些激動,瞪著他直咬牙。而向涯則一直在一旁捏著他,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這裏有全國最頂尖的靈獸師,還有最有權威的學士,不要怕。”法官寬慰炎策道。
“那好吧,我把我的生命奉獻給國家,願諸神庇佑!”炎策說著閉著眼,默默地發起了一段禱告,然後顫顫巍巍地說道:“他就像一個瘋子!那場麵,我想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滿屋子都是血漬,一個手無寸鐵的人,被他從肚子上開出了一個大洞,內髒全都被拉了出來。還有血紅的腸子,他把它們捆在一起。我不知道他殺這人的原因是什麼,我隻知道,我將徹夜難眠。”
“可向棱說,他有你犯罪的證據。”法官淡淡地說道。
“有我的證據?我的什麼證據?那夜我可是一直都在自己的房子中,直到有人前來向我報告,我才出去的。法官閣下,您不可以讓向棱汙蔑我。”
“是不是汙蔑,法律自有定奪,”法官並沒有理會炎策的解釋,而是轉頭對向棱說,“你有什麼證據。”
向棱吸了一口氣,站了起來,調整了情緒,緩緩地說道:“法官閣下。我現在說一個情形,您看是否合理。”
“您說。”
“假如說,天澤有炎策犯罪的實證,所以炎策殺了他滅口,再把這罪責嫁禍給我,您覺得說得通麼?”
“可他有不在場證明。”
“靈獸呢?”
“你得清楚他靈獸的樣子,並且抓住了,才可證明。”
“我沒有。”
“沒有?”法官淡淡地問道,“既然沒有證據,炎策又有不在場證明,你的這個情形不成立。但出於謹慎的考慮,我想聽聽看你所說的,死者天澤所掌握的罪證。”
“北境戰爭想必各位都聽說過吧。那一戰,我軍大獲全勝,虜獲了不少矮人。”
“知道。可這跟炎策總將有什麼關係?”
“那一戰可不光俘虜了大量的矮人這麼簡單。還有,來自獸國的貓女奴。”
“我並不知道他在說什麼。”炎策聽到這裏,忙解釋道。
“我現在並沒有問你,總將先生。”法官淡淡地對著炎策說道。
“斬首貓女奴是炎策跟你請示的嗎?父王?”向棱扭頭問他的父親。
“是的!”向涯點點頭,其實他也不知道炎策都做了哪些事情,“他向我請命,說要由他監斬上萬個貓女奴。於是我就給了他。”
“你有見過屍體麼?”向棱反問。
“並沒有!他說貓女奴發生過一起暴動,殺掉了我們的一些士兵。於是他就把這些貓女奴全部活埋了。”向涯回憶道。
“這些女奴有這麼厲害?”向棱追問。
“獸族的人,都有野獸的血性,也許呢。誰知道。”向涯回憶道。“但我可以肯定的是,這個報告,在場的諸位也都清楚。還有一些,則是跟我一同聽到的消息。”
“就是說你並沒有知道炎策殺掉了多少個貓女奴?”向棱接著問。
“是的,我並沒有在意,我當時打了勝仗,很高興,沒有在意這些小事。而且,私藏奴隸在我國是重罪,我不相信有人會這麼做。”老國王繼續說道。
“但是他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