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1 / 2)

第二日,清晨天氣很好,並無大風。

趙軍大營外無半點風沙,此刻一隊人馬正站在此處,為首便是趙學與李牧,另外一人則是一名匈奴女子,正是沮渠蔓薘。

沮渠蔓薘牽著一匹棗紅色的駿馬站在最前,即將離去時,忽然有一名匈奴侍女過來叫了下趙學道:“公子,能否借一步說話?”

趙學看了下她麵容,見她眉頭微微輕鎖,知道有事情要問,想起昨晚與沮渠蔓薘的夜談,也知道是沮渠蔓薘有事相詢,便點頭同意了。

趙學與沮渠蔓薘來到二十步之外,這距離如果不是順風,旁人已經無法聽到對話了。更何況,二人還有意壓低了聲音。同樣,這一次有事沮渠蔓薘發問的,問題很直接:“我想知道,我走了後,公子會迎娶一個什麼樣的女子?”

這是個很尖銳的問題,俗話說女人香海底針,如果趙學隨隨便便找個女子結婚的話,勢必沮渠蔓薘會傷心上好一陣子。沮渠蔓薘能問出這個問題,也說明此刻她已經開始考慮實質性問題了。

“嗯……這個嘛……我一直聽說匈奴女子貌美如花,特別是焉支山附近的美女,更是多得像繁星下凡一般……”趙學棱模兩可的說道:“要不公主回了匈奴以後,幫趙學精心挑選一個吧?”

沮渠蔓薘頓了頓後,又深深看了趙學一眼道:“我知道了。”之後騎上駿馬,頭也不回的離去了。

送走沮渠蔓薘之後,趙學與李牧一同回到軍營。同行的還有兩百匹精良的匈奴戰馬,看來一夜之間,右賢王就變成了一個信義卓著的人。

這時李牧終於按耐不住,詢問趙學跟她都說了些什麼,更笑道:“我可聽衛兵說‘公子在營帳裏和公主大人呆了一宿’呢。”

“定是那裏倆守衛說的吧,嘴巴不嚴如何看家。”趙學跟李牧邊走邊說,笑談中,故意板著臉說了這句。

李牧卻哈哈笑道:“公子別錯怪人,都晌午了才雙雙出來,巡邏衛兵可都看到了。”說道此處,他故意聞了聞趙學的衣袖,低聲神秘道:“哇,好香啊,日後若是有機會,我也要找個匈奴女人好好秉燭夜談一番。”

“大將軍好思維,難怪統兵布陣如此厲害了,就這等跳躍思維,別說是對手了,就連自己人也摸不透啊。”趙學知道他開玩笑,便也敷衍著說了起來。

李牧身為戰國四大名將之一,更是趙國的半壁江山,文韜武略能力可見一斑,趙學自然不認為他隻在瞎說,這隻不過是想通過扯皮,讓自己說出來而已。

趙學明白他的意思,自己也恰有此意要說,隻不過此地人多耳雜,不如進到帳裏再說,到時候也恰好可以商量下接下來的對策。

要統一七國便要從匈奴做起,要滅掉大單於便要從右賢王做起,要拉攏右賢王便要通過沮渠蔓薘,從而一步步的瓦解整個勢力。現在第一個棋子下出去了,接下來的布局也該再商討下了。

這邊還在商量著如何進行下一步,另一邊沮渠蔓薘已經回到了大帳中。

匈奴部落,右賢王勢力區域內。

右賢王本來還在被趙學獅子大開口用兩百匹戰馬換女兒肉痛不已。沒想到忽然接到侍衛通報,說公主回來了。

右賢王登時喜上眉梢,急急忙忙站了起來,出賬去接女兒。速度快的一旁的侍衛都攆不上,急的嘴中隻喊:“大王慢點,慢點。”

出的帳中,父女二人相逢,沮渠蔓薘再無雁門郡城那種強壓平靜神態,哭倒在右賢王的懷裏,喊道“父王,女兒回來了。”右賢王拍拍她肩膀安慰幾聲,隨後二人回到了帳中。

匈奴身為遊牧民族,並無固定居住場所,行軍打仗更是多帶帳篷,區別隻是大小而已。右賢王的軍帳極大,裏麵燒著火爐,此刻正掛著一隻鐵鍋燒水,屋內溫度很高,驅了不少寒意。

“女兒,你可想死為父了?”相逢的激動過後,右賢王問道。

“父王,女兒沒事。”沮渠蔓薘心情也逐漸平靜了下來,現在她有很多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