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的朔月之夜(九 )(2 / 2)

“氣宗最是講究養精蓄銳之道,不知武功又如何?”唐謐問桓瀾。

“氣宗出了很多自成一派的武學宗師,在禦劍術上和劍宗分庭抗禮。”桓瀾答道。

說話之間,擂台上的黑白二道身影交錯,已經過了三招。

唐謐因為被穆晃訓過兩回,心裏有一點點記仇。可她卻不得不承認,擂台上的黑色身影當真將一把劍舞得出神入化!就算眼利如她,也隻能看到劍光靈動,劍影翻飛,卻說不清究竟穆晃都施出了些什麼招式。

“桓瀾,穆宗主用的是什麼劍法啊?”唐謐不由問。

桓瀾也一直聚精會神地看著擂台上的對決,眉頭微攏:“似乎什麼劍法都不是,可是每一招又都是蜀山劍法,莫非是他已經將蜀山劍法全都融會貫通了?”

但是唐謐發現,兩人打著打著,距離卻開始越拉越開,奇道:“怎麼兩人好像離得遠了呢?”

“司徒宗主的劍氣太強,在一點點逼開穆宗主,若是近身相搏,天下大概沒有幾人能勝得了穆宗主吧。”桓瀾答道。

唐謐瞪著眼想仔細分辨那所謂的劍氣在哪兒,可是卻隻瞧出司徒明的劍法沉穩老辣,於是又問:“劍氣是像防禦術法一樣,看不見也摸不著的麼?”

桓瀾耐心解釋道:“自然不是,防禦術法對穆宗主是無用的,他的劍名叫破甲,是破除防禦天下第一的名劍。劍氣是內力凝於劍上,由劍而發的無形力量,其實穆宗主和司徒宗主的劍氣都很強,隻是司徒宗主的內力應該更綿長,這樣長時間下去,恐怕形勢會對他有利。”

漸漸的,擂台上的兩人已經越鬥越險,越鬥越凶,起初比武時還可以聽到席間有人在小聲點評,此時擂台之下早已鴉雀無聲,唯餘台上兩人長劍相擊的金鳴之聲和著袍服翻飛的獵獵之響。桓瀾和唐謐也忘了說話,完全被穆晃精妙的劍法攝去了心神。

眼見著兩人在膠著中,慢慢又被穆晃占了上風,司徒明的劍勢雖然雄渾不減,速度卻慢了下來。唐謐忍不住說:“看來,是穆宗主要勝了。”

桓瀾搖搖頭:“不一定,若是再鬥一段仍然不分勝負,司徒宗主的內力強於穆宗主,便要開始占上風了。”

果然,擂台上的穆晃似乎加快了出招的速度和力度,想要在幾招之內決出勝負。一時間劍虹舞如龍,劍氣動四方。然而五招一過,司徒明雖處於守勢,卻仍未被攻破,穆晃忽然縱身後撤,跳出圈外,劍飛入鞘,拱手道:“司徒宗主的內功已臻化境,穆某佩服,自愧不如。”

此話一出,唐謐和桓瀾幾乎同時看向對方,眼中均是難以置信之色。

唐謐搖了搖頭,有些無奈地說:“倒也解釋得通,那麼了解司徒慎的人,除了他爹還能有誰呢?隻是為了掌門之位,竟然連兒子也不顧!”

桓瀾歎了口氣道:“大約他是算定殿監他們會施救,所以才有此一招吧。”

“可是事情總有個萬一啊,若是有什麼變數,他不怕傷及兒子的性命麼?”唐謐說著,突然想起那個雖然有些好勝莽撞,但也頗為大方豪氣的司徒慎,不由歎道,“哎,等一下司徒慎可能還會為他爹成為掌門高興得飛上天了呢。”

這時候,兩人發現坐在樹下不遠處的白芷薇、張尉和慕容斐三人正扭頭看向他們,臉上一樣寫著對結果的驚詫和對成人世界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