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君笑醉瑤池畔(四 )(1 / 3)

夜色再次光臨大地,洛陽擂畔再次人滿為患。無數江湖人物早早就來到了會場,在各個打烊的店鋪頂層搶占有利地形。而鄭東霆和祖悲秋也一人舉著一枚火把,天剛擦黑就匆匆趕到南市。

“師兄,你終於忍不住又來看擂台了吧。我昨天就跟你說過……”祖悲秋興奮地望著來往的行人,得意洋洋地說。

“得了得了,說你胖你就喘。就誇了你幾句,還把你美到天上去了。”鄭東霆不耐煩地說,“當初要不是我,你知道有洛陽擂這回事嗎?”

“呃,嗯……”聽到鄭東霆的話,祖悲秋無法反駁,隻得沒精打采地垂下頭。

“哼,昨天高手基本都亮了相,不出意外,弓天影今天就要出場!”鄭東霆說到這裏,眼睛裏神光一閃。

“師兄,你別急著想要打擂啊。”看到他的眼神,祖悲秋心頭一驚,連忙勸道,“那個彭七不是曾經說過要替你兄弟報仇嗎?還有蕭重威,一定能打敗弓天影。你不要輕易破戒動手,否則後果難測啊!”

“看情況吧。”聽到祖悲秋的話,鄭東霆心中也猶豫了起來。

就在這時,天龍禪師在掌聲中來到台上,雙手高舉,示意台下暫停喧嘩,隨即揚聲道:“嗬嗬,相信昨夜大家都過足了眼癮,我看今夜的擂台一定會更加精彩,下麵……”話未說完,台下突然哄笑了起來。卻原來一位白衣如雪的身影悄無聲息地站到了他身邊。

天龍禪師猛地轉過身,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的神色,沉聲道:“原來是弓施主,果然好功夫。”功力到了天龍禪師這樣的境界,百丈之內的飛花落葉,都難逃其耳。而在如此大庭廣眾之下,能夠躡足潛蹤,依靠戲耍天龍禪師這武林前輩來炫耀武功,其本領之高,正是那弓天影。

“天龍禪師,今天就讓我弓天影搶一個頭彩,在台上會會天下英雄。”弓天影在擂台上施施然一站,宛若在自家庭院一樣逍遙自在,連話語中也帶著一絲懶洋洋的氣息,語氣中更不將天下英雄放在眼中。

天龍禪師老臉一繃,陰沉了下來,他轉頭看了越女宮長老慕容妍冷厲的臉色,隻得勉強忍下怒氣,哼了一聲,沉聲道:“弓施主既然已經上了台,老衲也無話說,請自便吧。”說罷一抬腳,躍離了擂台。

在天龍禪師離去之後,弓天影抬劍向台下一抱拳,傲然道:“在下越女宮外閣弓天影,今日憑一路越女夜落星河劍會一會各路英雄。覺得能在我弓天影劍下過得幾招的,就請上來較量一番。”

這弓天影確實是惹事的主,剛上擂台就落少林羅漢堂天龍禪師的麵子,惹翻了少林派,接著一開口公然宣布夜落星河劍份屬越女宮,惹火了天山派,最後一句話更加幹淨利落,惹怒了所有在場的豪傑。

台下一直圍在連青顏身邊看擂的天山弟子們紛紛暴怒地拔劍出鞘。

“弓天影,你說得什麼渾話?”“誰說夜落星河劍是越女宮劍法?”“信口雌黃,恬不知恥!”“天下人都知道夜落星河劍是天山劍法,你在那裏亂放得什麼狗屁?”

眾人紛紛喝罵道。整個南市一下子炸了鍋,數千武林人士交頭接耳,低聲喧嘩了起來。初入江湖的到處打聽什麼是夜落星河劍,老江湖們對於弓天影和天山派的事議論紛紛,支持天山派的人和隻崇拜強者的牽強附會之徒吵作了一團。連坐在四海樓頂的歌舒侯爺也饒有興致地轉過身去和身邊的江湖人士小聲交談,試圖了解整件事的前因後果。

“夜落星河劍乃是越女宮新創製的劍法,和天山派有什麼關係?”弓天影悠然自得地朗聲喝道,“如果真的是你們天山派所創,就請天山派出一個會使夜落星河劍的弟子讓我們看看。”

他這一句話立刻讓所有天山弟子鴉雀無聲。這些年來,夜落星河劍名家一個個喪命在太行獅王段騰手中,會使這路劍法的天山弟子隻剩下連青顏和弓天影兩個。如今連青顏身陷囹圄,偌大一個天山派竟然再也找不出另一個會使夜落星河劍的門人,不得不說是天山派的一大不幸。

一直靜靜盤膝坐在地上的連青顏,突然一聳身從地上站起身。在他身後押解他的六位關中掌刑官立刻六劍齊出,封住了他的頸項。

“連青顏,你大案在身,不得妄動。”一位掌刑官厲聲道。

“可是,弓天影欺我天山派無人,我身為天山弟子,此刻怎能置身事外。”連青顏沉聲道。

“你天山派此刻確實無人,若你能夠考慮到同門的處境,當初何必多此一舉,造洛家偽案,還要惹上殺關思羽的大禍。”這位掌刑官冷冷地說。

“哼,好一位伶牙俐齒的掌刑官,你們關中劍派比我天山派又能強得多少?”容可盈厲聲道。

“可盈,不得和關中弟子爭吵。”馮百歲高聲喝道。就在眾人吵作一團的時候,一條身影已經旗花火箭般衝上了擂台。

“厲師兄!”

“中廷!”

“厲師弟!”

“中廷,回來!”天山派的眾人紛紛焦急地大叫了起來。但是那一意孤行的厲中廷此刻已經踏上了擂台,和弓天影麵對麵對峙。

“厲中廷……”弓天影看到他來到台上,頓時仰天大笑了起來,“天山派真是人才凋零至此,居然派你來和我放對,是嫌天山派人太多嗎?”

“閉嘴,你這個欺師滅祖,欺世盜名的無恥之徒。今天我厲中廷就為我天山派清理門戶。”說罷厲中廷鏘啷一聲抽出了隨身佩戴的長劍,明如秋水的劍光直指弓天影的眉心,左手捏了個劍訣,護在右手手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