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威風,好神氣,這才是真正的江湖名家風範。做人就像這些英雄少年一樣名成洛陽,威揚天下。”董家酒樓上就座的江湖豪傑們看到這四位擂主的模樣,紛紛讚歎道。
“哧,”鄭東霆用力搖了搖頭,仰頭再盡一碗酒,喃喃地說,“這樣就算威風神氣?當年顧天涯單劍獨挑太行三十六刀,那一戰過去了整整一個月,還有數千豪傑從各地趕到長安,遙對天山擊劍而歌,通宵狂歡,那才是真正的威風。”
洛陽城六百聲街鼓剛剛響過,城中各個重要幹道上,急馳如電的身影此起彼伏,仿佛一群脫弦而出的黑羽箭朝著南市中心狂飆而去。洛陽一幹豪傑誰都知道今夜將是決定論劍公子的最後一晚,十二年一度最精彩最刺激的比武就在眼前。盼論劍盼熱鬧盼了整整十二年的武林人士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渴望,天剛一擦黑就已經迫不及待地從落腳的酒樓客棧中蜂擁而出,爭先恐後地狂奔向會場,渴望占一個好位置。
鄭東霆、祖悲秋隨著天山弟子們早早就埋伏在南市,街鼓一落已經湧到了南市中心,占得了最靠近擂台的位置。今夜本該是最令人激動興奮的時刻,但是天山派眾弟子此刻卻人人頭纏白布,神色肅穆,似乎都已經做好了舍命一搏的準備。昨夜弓天影劍下無情,令天山派最優秀的弟子一死一傷,已經和天山派結下了血仇。就算打不過他,這些天山弟子也決不讓他舒舒服服地奪取論劍公子的稱號。
連青顏此刻也在六位關中掌刑官的押解下早早來到了南市,站到天山眾弟子的身邊。在他的身邊,胖瘦二劍客宛若門神一般站立兩側,默默守護著他。令人感到眼前一亮的是,今天在他身邊多了一位橘紅色衣衫的秀麗女子。鄭祖二人朝她看了一眼,頓時認出這少女乃是著名風媒飛魚七星塘的少主魚邀霞。
萬眾歡呼聲中,幾位鎮擂人攜手來到了已經擺好的擂台畔,擂台默默地巍然屹立,告示眾人洛陽擂的最終搭建完成。令人奇怪的是,今夜的洛陽擂上少了一個身影,那神秘莫測的關中掌門人並沒有列席在鎮擂人之間。
“師弟,你拿好那把單刀。”鄭東霆時不時地回頭看著祖悲秋手裏緊緊攥著的一把長刀。這把長刀乃是這師兄弟二人花費了巨資從洛陽北市由水路新入城的商販手中買得的。因為洛陽的封禁,他們除了這把刀也找不到第二把。
“師兄,為什麼你自己不拿著?”祖悲秋奇怪地問。
“我不能讓彭家人看到我手裏攥著刀,否則會立刻被抓住廢去武功。記住,千萬記住,我一跳上擂台,你立刻將這把刀丟給我。”鄭東霆低聲道。
“好的,我記住了!”祖悲秋點點頭。
就在這時,洛秋彤分開天山派眾人來到祖悲秋的身邊,將一把無鞘的利劍送到他的手上:“悲秋,我整理行李的時候發現了這把曾經行刺過你的長劍,我今夜有大事要辦,不便保存它,先放在你的身上。”
祖悲秋接過劍定睛一看,認出是弓天影的那把凶劍:“秋彤,你有何大事要辦?”
“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洛秋彤微微一笑,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走回了天山弟子群中。
看到洛秋彤從祖悲秋身邊走回來,風橫江和容可盈雙雙來到她的兩側。
“熊長老有何話說?”洛秋彤轉頭問風橫江。
“他說洛師姐初通天山三清功,尚無法將三清九霄劍運用純熟,但是依靠月華弧光劍活用劍氣,仍然有機會破掉夜落星河劍的進手招式。”風橫江低聲道。
“熊長老還說用西瀑飛虹劍起手,用鬆雲劍法示弱,再用月華弧光劍反擊,靠三招三清九霄劍占得先機,轉回月華弧光劍壓製住他的快劍。”容可盈小心地將用心記下的熊長老的每一句話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