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寶並沒有把餘夢當回事,也沒有把段紅酒後的那些話放在心上。他不喜歡餘夢,說不上什麼理由,沒有理由也許就是最好的理由吧。他現在甚至都不願意和餘夢做.愛了,就算是餘夢赤.裸裸地躺在床上,讓他隨意,他都不會硬一下。他對餘夢沒有愛情的感覺。
唐天寶也沒有什麼心理負擔,他了解段紅,自己的婚姻大事,段紅是不會專政的。他回到了屋子裏,此時的段紅還不知道怎麼來到了沙發上,她斜躺在上麵,穿著粗氣,仿佛剛剛有過一段艱難的爬行過程一樣。
“媽,你不在臥室裏好好睡覺,怎麼跑到客廳裏來了?”唐天寶走到沙發傍邊,彎下腰要去攙扶段紅。
“小寶,你坐下,你聽媽說。”段紅從沙發上坐正了,她的頭發有些淩亂,臉頰緋紅一片。
“媽,媽,你喝多了,進屋睡覺吧。別在這著涼了。”唐天寶是真的心疼段紅。
“你先坐下,你聽我說一句話。”
“那你快說,說完了,我攙扶你去睡覺。”唐天寶在挨著段紅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餘夢是個好姑娘,媽也看出來了,她對你有意思,你可要好好對待她,你要是欺負她了,媽可不饒你!哈哈……”段紅自己說著,忽然哈哈地笑了起來,她心想自己要是真的生出了這麼一個兒子該有多好啊!
“好了,媽,你說完了,走我扶你進屋吧。”
“你不要打馬虎眼,我的話你聽到沒有啊?”段紅顯得有些不依不饒。
“哎呀,媽,你就放一百個心吧,您老的話,我早已銘記於心了。一切都聽你的。”唐天寶順著段紅說著。
他把段紅從沙發上扶了起來,攙扶著她緩緩地往臥室裏走。段紅幾乎喝的爛醉如泥了,雙腿幾乎一點力氣都沒有,她的胳膊搭在唐天寶的肩膀上。唐天寶彎下了腰肢,一隻手摟住段紅的腰,另一隻手緊緊地抓住段紅搭在自己肩上的胳膊。好不容易把段紅攙扶到了臥室裏,這時門鈴又響起來,唐天寶給段紅蓋好被子,然後匆匆地跑到了門口,嘴裏念叨著:這麼晚了,誰啊?
“誰呀?”唐天寶隔著防盜門輕聲地問了一句。
“小寶,是我。”餘夢站在門口說道,這時門口的那個聲控燈忽然亮了起來,白熾燈光照在餘夢那張泛著紅暈的臉上。她的手裏拿著幾袋酸牛奶。
“小寶,這個是阿姨解酒的。”餘夢把那幾袋酸奶遞給了唐天寶後,又從自己的口袋裏拿出一板膠囊,說,“在個是解酒藥。”
“好了,你回去吧。謝謝啦!”
慢慢地,唐天寶轉身了,離去的腳步聲雖然非常輕,但是餘夢依然能感受到,微小的聲響仿佛鋼針一般,一下又一下狠狠地紮了餘夢鮮嫩的心上。那扇防盜門也慢慢地合上了,唐天寶的身影漸漸地消失在防盜門後麵。這一切也隻不過是一分鍾的事,卻給餘夢留下了一夜的痛。
餘夢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唐天寶為什麼不喜歡自己?餘夢的長相絕對能對得起觀眾,雖然不是那種絕世的美女,但是在當今這個多元化的社會中,也能稱得上是美女。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餘夢對唐天寶的感情是一心一意的。在這個物欲橫流的社會上,像餘夢這樣對待一個男人一心一意的人太少了,屈指可數。而且餘夢的第一次也是給了唐天寶……每每想到這裏時,餘夢的眼裏總是浸滿淚水,那個時候還是個孩子。
餘夢上牙咬著下唇,有時候想到那件事,心頭都會猛生一種仇恨感和罪惡感,那麼小的孩子居然能幹出那種事來……
而長大了,身體發育完好了,亭亭玉立了,秀美可餐了,但是那個男人卻拒之於千裏之外了。餘夢雖然很早就談過戀愛,很早就經曆過男人,但是她不了解男人,她隻知道自己喜歡的人是唐天寶,對別的男人一點興趣都沒有。
餘夢到家後,立馬掏出了手機給唐天寶打了一個電話。
“喂,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睡覺啊?”唐天寶在電話裏問。
“哦,我到家了。阿姨睡了嗎?解酒藥吃了嗎?”餘夢強忍住自己眼中的淚水用嘹亮的腔調問。
“哦,已經睡了,沒事了。你自己也早點休息吧,明天不是還要上班嗎?別遲到了。”
“嗯,我會的。小寶,我……”餘夢猶猶豫豫。
“哎,時間不早了,你什麼都不要說了,我心裏都清楚,好了,你早點睡吧。我也要睡了。”
唐天寶強行把餘夢的電話掛斷了。這樣的夜,最容易曖昧,最容易曖昧不清。他快刀斬亂麻地結束了剛剛抬起頭的愛情。他要把自己和餘夢的感情扼殺在搖籃之中,以前是因為年齡小,對性躍躍欲試犯下了錯。在唐天寶的眼裏那場被世人指責的“早戀”僅僅是在大家都不懂事的情況下,偷吃了一次禁果,根本就算不上是什麼愛情。他把手機關了機,扔到了床頭櫃上,抱頭呼呼大睡起來。
唐天寶沒有想到的是,在城市夜色朦朧的另一端,也有一個人抱著頭,不是大睡而是大哭,聲嘶力竭,撕心裂肺,悲痛欲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