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德讓開位置,指著庫諾懷裏的人問:“你要帶她一起去?”
“恩。”庫諾沒有多解釋,揮手讓托德帶路,雖然這裏暫時安全,但是,不論是妮蒂亞本身,還是妮蒂亞所帶來的迷團都讓庫諾無法將她丟在一個自己看不見的地方。
從始至終,庫諾都有一個感覺,妮蒂亞很重要,要保護好她。
托德帶著庫諾左拐右拐,重新回到了他們起爭執的地方——小型戰艇停放點,這裏已經收拾妥當,完全看不出昨夜力威克歸來的慘樣,庫諾心情沉了沉,跟著托德走進一個小型的房間。
三個人一鑽進去就立顯擁擠,托德微彎著腰,手腳迅速地將房間裏的雜物撈到一個角落,然後叫庫諾坐在這個房間唯一的轉椅上,庫諾點點頭,將熟睡的妮蒂亞放到在還算幹淨的床上,然後鎮靜地坐在轉椅上,這時,托德在庫諾麵前蹲下,一邊在四周搗鼓一邊說:“那些小子經常在這裏進進出出,隻能做些遮掩。”
話音一落……“匡當”一聲,轉椅突然快速向後撤,庫諾趕緊抓住扶手,眼睜睜地看著原先的位置升一起一個平台,上麵放著先進的通迅設備,這種通迅設備有著高度的保密功能,能防止一切追蹤。
庫諾神情有些落寞,這種設備,史帝夫也有,而且,史帝夫還有比這種更高級的設備,隻是,史帝夫被殺害……
“庫諾。”
誰?庫諾抬頭,瞬間呆愣住,他看著接通的視迅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屏幕上的老人,是前世中立方進攻兩國後首批斬殺示眾的人裏麵的其中一個。
當時斬殺的人很多,什麼身份的都有,但庫諾對這個頭發花白,臉上布滿皺紋的老人記憶猶為深刻。
老人此時和記憶中一樣,穿著幾十年前樣式的衣服,一雙精明的鷹眼直勾勾地盯著前方,裏麵沒有絲毫渾濁,隻有獨立於世的清明。
“庫諾?”
庫諾趕忙回神,頷首作答:“是我,是您找我?”
“托德,你先出去。”老人說道,托德自然沒有反駁,恭恭敬敬出去並站在門外認認真真的守門。
這時,老人才繼續開了口:“你可以稱呼我為休伯特,庫諾·布萊格,久仰大名。”
庫諾心咯噔一跳,腦中突然想起力威克曾說過,空盜進入戰場,過上現在打打殺殺的生活全都多虧了庫諾。
庫諾垂下眼,以此掩蓋心中的波濤洶湧,他低聲說道:“我隻是一個剛成年的小士兵,還未參戰,沒有任何的功勳,與久仰大名四個字可沾不上邊。”
“哈哈哈。”老人休伯特自顧自地笑一了,臉上的皺紋如一道道深深的刀痕,“不,不,不,庫諾你太低估了你的影響力,在我們這個小圈子裏,你可是個大功臣。”
“我不明白您說的是什麼意思?”庫諾滿臉疑惑,這種‘稱讚’他實在是吃不消。
然而休伯特卻沒打算點明,反而高深莫測地來了句:“有其父必有其子,尼亞國會為你敞開大門。”
“嗬,休伯特先生,你是告訴我,你找到我,聽說我,都是因為我父親弗格森?”庫諾平靜地從位置上站起,繼續說,“如果是告訴我這些,那我們沒必要再談下去了,因為這個理由,力威克已經和我說過,我想,我不用再聽第二遍。”
休伯特抬手摸著自己的濃眉,不急不緩地說:“但你並不相信力威克所說的理由,很遺憾,他說的是實話,其實不用質疑那麼多,你要學會相信別人?”
相信……
庫諾背挺得很直,他想起自己未能拯救到的父親,想起因他而死的史帝夫,想起克倫威斯的辯解,想起曾經堅定地要滅了克倫威斯……每一個相信,對方就會陷入危險,每一個相信,都有另一個相反的質疑。
相信能拯救?相信未來能改變?庫諾苦澀地勾勾嘴角,避其重點:“最起碼我現在並不相信你們。”
“那還不算糟糕,最起碼是現在不是嗎?”休伯特像一個親密的朋友,循循善誘,“你還年輕,應該試著去相信,而不是質疑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