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隨意回來後王府的人忙的不可開膠,顧隨意倒是淡定異常,對於王府眾人的忙亂並不在意,隻派時遷告訴易嬤嬤不必鋪張耗時,國亂之際一切從簡,讓大家不必瞎折騰,隨後又讓羅安叫來眾人商量事情處理軍務。
中原亂象異常,但泗州事物還算有條不紊,之前由於各地旱情,泗州對自家收成都頗為擔憂,不過好在問題不大,加之花容模樣帶意外偏了中城百姓的話題,倒是壓住了不少流言蜚語,眾位謀臣處理應付皇帝眼線倒是沒有太大的麻煩。
陳閔之近日身體好了不少,倒是難得來了個早,顧隨意讓陳閔之靠近坐下又詢問了他近日飲食和身體狀況確定無事才放過他。其他人來的很快,但羅安卻是最晚到來的,羅安表情有些急躁,手上那種一封密信:“殿下。”顧隨意將信件打開,發現是何承軒寫的,顧隨意看完後眉頭緊皺,放心信:“寧陽軍在集結兵力向我們靠攏。”
張臨江答曰:“這黃權一向謹慎小氣,如今寧陽軍被抽走了至少四成的兵力,卻還敢忘我們這邊聚兵,怕是陛下對這次玉涼一戰有所忌憚。”
“殿下此番出征殺了第戎人的單於,這麼大動作,陛下不忌憚也不可能。”陳閔之言。
顧隨意又問道:“憂重可有什麼對策。”
陳閔之思索片刻點頭輕言道:“如今中原危機四伏,兩關守衛情況如今雖無戰報過來,也不過是早晚問題,無論陛下是否有足夠的失守準備,邊塞用兵吃緊想來多少也是明白的,一線天失利與殿下再次西出大獲全勝對比的差異巨大,但依臣看來,此為表象而已。南部多地的旱情,淮州刺史改淮州牧,又有雍州叛亂,這用兵吃緊的底下其實是糧食吃緊,殿下凱旋而歸也就罷了,畢竟您也不是第一次打壓第戎,關鍵還在糧食上,泗州雖無大豐報出但也無緊張的消息,兩方對比,陛下當然得擔心了。”
章程點頭表示讚同:“如若能騙得陛下我們糧食吃緊便是最好不過了,雖不至於讓他放鬆警惕但也好過現在。”章程摸了摸自己的胡須又言:“隻是這消息不能直接了當的傳出去,難免有做戲之嫌,何況前些日子糧報上了,我們並無警戒之話,州內百姓生活與往常也並無兩樣。且不說其他人,隻說這周博文這一人,他眼睛也不瞎啊。”
顧隨意右手食指與大拇指慢慢摩擦著,似在思索什麼,隻聽得他緩緩道來:“此事容我想想,或許有些辦法。”
章程和陳閔之大約知道顧隨意想幹什麼也不多問,陳閔之更是心裏樂嗬,羅安將自己近日整理好的各地的情況呈上,顧隨意打開開始翻看,羅安喝了口茶言:“如今旱情燎原甚廣,不止雍州,其相鄰的三個州都出現了旱情,上報了糧食緊缺,但雍州最為嚴重,故而出現了叛亂,淮州的糧食情況我也去查了下,倒是沒什麼,不好不壞吧,不過此次大興大批調糧,韋戚該往下是掛了不少肉。”
顧隨意聽此有些擔憂,劍眉緊鎖:“南方一共就五個州,四個州都出現了旱況……淮州的叛亂可鎮壓下來了?”
羅安聽此有些雙眉上仰,有些尷尬:“聽那邊的戰報該是壓下來了,不過……有時候造反這事兒就跟打地鼠似的……一處起來了,別的地方也會冒出來,但手上的錘子卻是使喚不過來的……”
“目前有多少支叛軍?”顧隨意問曰。
羅安搖搖頭:“尚不清楚,我們那邊的人不多……這消息又來的突然,臣也就沒來得及準備……從那邊的流民說的算下來,大的叛軍約摸有七支的樣子,都在萬人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