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隨意聲音拔高質問:“七支?還是萬人!”
“這是四個州加一起的情況,但這是路途中從那些流民口中知道的情況,許是有些誤差。”江臨硯為羅安補充道。
顧隨意點頭道:“可了解到這次寧陽軍調兵到何處?”
“五萬步兵,都是去的南方。”羅安回曰。
“五萬?”顧隨意挑眉輕笑“怕是不夠吧,淮州調了兵吧。”
“早就調了,不過這刺史變州牧,對淮州軍的管控自是要比其他州要強的多的,淮州軍領頭的都是韋戚的人,大興派來的都成了擺設。臣已經派人去查了,看看此次淮州是否有加派援軍。”羅安言。
顧隨意點頭又問向張家兄弟:“本王不在這段時間可有什麼大問題。”
張臨江道:“倒是沒什麼太大問題,這裏有些需要殿下過目事情,臣已整理,還望殿下盡快下令。”
麵上浮的第一本便是芒種收成的統計,顧隨意仗著穿越人士的身份將傳統的記賬手法改為了表格統計,不過為防止有人在賬本上動手腳,倒是沒有用阿拉伯數字書寫,現代表格陳列清楚,顧隨意很快就看了個大致,他合上報告:“今年的守成雖算不得捉襟見肘,但也的確不算豐收。”
顧隨意挑眉喝了一口茶:“那誰來與本王解釋下,這城中百姓傳的關乎王妃的容貌,是怎麼回事?糧倉的糧食存量如何?”
張臨江回道:“殿下此次出征調糧不少,空了幾座糧倉。”
顧隨意的右手大拇指和食指習慣性的相互摩擦:“讓戶部去算算,今年的糧稅少收一點。”
“是。”張臨江回道。
顧隨意忽然想起昨日回來之時的情景,問到:“誰能給本王解釋下我昨日在城中所聽之言。”
幾個人約摸猜到顧隨意問的何事,相互看了一眼都不願做那出頭鳥。
骨隨意挑眉:“本王王妃確實長得顏色頗好,但人家好好的從大興嫁過來的姑娘怎麼就成從天上掉下來的了?”
其實,花容祈福本是一眾朝臣一起商量決定的結果,誰都沒想到居然會有意外之“喜”,此次謠傳對王妃名譽倒沒有太大損害,加之芒種繁忙,幾人也就任其傳播了,不想被剛回來的顧隨意聽了個正著,聽的還是最離譜的那個。
張臨江有些尷尬,微微傾身道:“第一批上了的糧食報告有些欠收,又被不軌之徒利用在城中散布旱災的謠言,搞得人心惶惶,雖是派人安撫百姓,但終歸是無法是他們安心,朝臣們商議一番便說讓王妃主持祈福,以求安心。想是過街的時候被些膽子大的刁民看了去,見王妃……姿容非凡,嘴管不住,四處宣揚了去。”
顧隨意對花容樣貌的宣揚並不在意,但他並不喜傳的玄乎的虛假之言,他向來喜歡實在的:“看去了便看去了,本王的王妃自然是長的能見人的,誰給本王解釋下,這好好的,陛下賜婚從大興嫁過來的姑娘怎地就莫名其妙成了天仙下凡?”
陳閔之起身行禮:“起先謠傳都屬正常之言,但百姓淳樸,一向喜在美好之事上錦上添花,最近也就傳的玄乎了,微臣以為此事並無大礙,一事讓百姓安心,轉移下關注,而來對王妃也不算什麼壞事,王妃由於大興出嫁原因,一直受百姓憂慮排擠,若能有些許好言,也對王妃在泗州處境有好處,臣知殿下一向不喜此等荒謬之事,但臣以為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有用就好。”
顧隨意見陳閔之如此說來也便不再責問:“罷了,隻是萬事過猶不及,本王昨日回來聽得他們說的大有拯救天下蒼生的趨勢了,這天下之事是本王的事嗎?那是陛下的事,被有心人傳了去,我們還要不要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