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著說話,煙翠臉上未見幾分喜悅,神色間顯然不大看好這門婚事,張祈安也清楚,畢竟碧翠隻是一個丫鬟身份,要不是出自國公府,人家未必能看的上,真要是那個老二考中秀才,碧翠的身份就有些尷尬了,但願那人家老實本分,不會借此刁難碧翠。
“嗯,既然如此,那更得為碧翠姐姐撐腰,等院子外的農事有了起色,就撥給她二十畝田地,每年的租子足夠供養那個秀才讀書了,另外在送去五十兩白銀,十匹上好綢緞,你再去托人打造些金銀飾,這定親時,可不能讓人看扁咱國公府,別說碧翠姐姐是我身邊最親近的人,就是往後小紅她們幾個,也要當成女兒般,風風光光的嫁出去。”
屋子中的丫鬟們,此時都聽得呆了,一個個感激的同時彎腰行禮,這年頭哪還能遇上如此體貼備至的主人家,真是讓她們由衷的感動。
張婉兒笑著搖頭,輕聲笑道:“那我院子中的丫頭們,將來也拜托弟弟代為照顧了,秋蕊,你明兒也拿出二十兩銀子,二十吊製錢,跟著送到碧翠家裏,就說是我和母親的一點心意。”
“是,婢子記下了。”秋蕊頓時笑顏如花的答應。
喝了口燉了半天的野雞參湯,咂咂其中的甘美滋味,緊跟著仰頭把整碗參湯喝的幹淨,一邊用絲巾擦了下嘴巴,張祈安一邊隨手把銀碗放下,身後一直站著的煙翠,見狀湊到身前,低聲問道:“是在盛碗米飯,還是在盛些參湯?”
搖搖頭,張祈安漫不經心的道:“肚子已經飽了,對了,碧翠姐姐要何時定親?”
旁邊站著伺候的碧翠頓時臉色通紅,原本喜氣洋洋的笑臉,馬上扭捏不堪,咬著牙扭身朝外麵走去,看的秋蕊等幾個大丫鬟,一個個笑的很是促狹,紛紛瞅著她逃去的背影。
煙翠同樣笑道:“嘻嘻,好像是下個月,碧翠母親已經開始張羅了,這要等回過夫人後才能訂下日子,到不知道什麼時候成親,應該是定親之後,雙方老人在仔細商量著。”
“哦,那碧翠姐姐走了後,這屋裏豈不是就隻剩你一人?那可要讓你受累了,我看那玲瓏她們幾個都不錯,倒是可以進屋子幫你。”
幾個丫鬟頓時神色古怪的瞧過來,煙翠一時有些措手不及,皺眉道:“玲瓏她們?這要聽夫人安排才是。”猶豫的想要說話,但還是忍住沒說。
她沒說完,可一邊的秋蕊卻不屑的道:“二爺,是不是玲瓏去央求你來著?哼,今兒早上還罵了她幾句,果然是個不安分的小蹄子。”
果然如此,玲瓏確實沒有說錯,被她們給罵了,張祈安不動聲色的看了姐姐一眼,揚眉笑道:“倒是沒求我,隻是想起來才過問的,怎麼了?那個玲瓏難道得做了什麼錯事?”
不知不覺中,張祈安的語氣有些不爽快,一點點小事,就引得她們罵人,難道院子的小丫鬟們,就一輩子得看你們臉色不成,那可有些欺人太甚了。
幾個丫鬟臉上都露出不以為然的神色,張婉兒不明所以的看著她們,語氣略重,質問道:“秋蕊,把前因後果說個清楚,如今一個個膽子都大了沒邊了,二爺身邊的人,也是你們幾個能隨意謾罵的?混賬。”
這話一出口,秋蕊等幾個丫鬟,臉色霎時大變,神色驚慌的跪倒在地,秋蕊臉色蒼白,委屈的道:“小姐,您這誅心的話,婢子們萬萬不敢承受,這些年來,從不敢仗著您的臉,在下麵作威作福,婢子不服。”
著秋蕊委屈中帶著倔強的麵孔,張婉兒把手中的碗筷重重的摔在桌子上,怒道:“好,好,好,都是我平日太慣著你們,如今都敢出言頂撞,真以為我是泥捏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