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如今自己到不用太過提防疼愛自己的長輩,此時的賢妃已經徹底和貴妃王娘娘連成一氣,又因有了張祈安這個共同的強援,自是不在擔心後事了,她們二人同命相憐,都是沒有子嗣的中年婦人。
不過張祈安還是有些擔心兩位娘娘的身體健康,即使這幾年時時命太醫照顧,但她們的壽命能否比朱棣堅持長遠,還都是未知數呢。
“幹娘,您和娘娘就不要理會下麵的齷齪事了,還是保持心情愉快來的緊要,每天都得抽空在院子裏鍛煉一番,可別偷懶給忘了。”
麵對祈兒的殷殷囑咐,賢妃風情萬種的開心笑道:“知道啦,成天一見麵就管東管西的,這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這孩子是咱們娘們的長輩呢,嗬嗬。”
“還真有幾分道理啊!您和幹娘如今氣色紅潤,看上去好似二八佳人呢,哈哈。”
賢妃聽的又喜又氣,笑罵道:“真是小孩子亂說話,都快成了老太太的人了,你這孩子,哄幹娘高興也得用些心呀,就知道隨口胡說八道的,真是氣死人了。”
張祈安滿不在乎的嬉笑,兩人一路走一路親親熱熱的閑話,當拐過一座院子,走上宮內的長廊時,賢妃因祈兒雙臂有力而感覺格外輕鬆,輕輕扶了下耳邊散落的秀,輕笑道:“不過娘娘最近時常身體不適,還好這幾年被太醫精心調養,比去年氣色可是好的多了。”
張祈安含笑緩緩點頭,兩人都未在繼續提起娘娘的健康情況,雖然表麵上都是神色輕鬆,可心裏卻都有些緊,這王貴妃可是宮中的定海神針,也是皇帝暴怒失去理智時,唯一能勸的朱棣止息雷霆之怒之人,那可是朱棣心中最敬愛的女人,即使是賢妃最得朱棣寵愛,可如同妻子一樣的真摯感情,還是比王貴妃遜上三分了。
慢慢走著,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兩人連同後麵的十幾位宮女太監,一起走到賢妃的寢宮附近,張祈安當下笑道:“祈兒就在這裏拜別幹娘了,這都出來大半天了,在去娘娘院子裏請下安,就得歸家了。”
不舍的看著張祈安,賢妃溫柔一笑,順從的點點頭,突然低聲道:“祈兒拒絕了楊士奇家的求親,此事做的好,陛下昨日得知此事,可是顯得非常開心呢,我兒一定切記,千萬別和大臣有什麼瓜葛,切記。”
鄭重點頭,張祈安心裏一時間真是啼笑皆非,不過心中又緊接著掠過一陣寒意,這帝王心術實在是太複雜的令人抓狂,你覺得天大的麻煩,也許在帝王心中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你覺得不起眼的小事,或許在帝王眼中,那就是大逆不道的塌天大禍了。
心中更堅定這幾年做事標新立異,在家恣意花叢,在外胡作非為的做人宗旨,至於前幾年韜光養晦,修身養性般的處世方式,卻已經不在適用於即將成年的自己了,試問一個年紀輕輕又血氣方剛的豪門子弟,還是個朝中大員又手握重權的紈絝公子,怎能成天跟那些老謀深算的文臣一樣循規蹈矩,一模一樣的穩重做派?那才是不打自招,明告世人此乃包藏禍心呢,要不然,幹嘛跟個烏龜似地成天避禍在家?
什麼年紀就得有什麼年紀的樣子,裝的太過世故老實隻會聰明反被聰明誤,張祈安灑然笑笑,當下旋風似地衝入王貴妃的寢宮中,大肆吃拿卡要一番後,在娘娘無奈寵愛又恨恨的目光注視下,在一眾宮女的善意哄笑中,如飛而去。
出了午門,和親隨會合後,張祈安陰森森的吩咐道:“銀豐,派人去把常公公喚來。”
因張棟不在身邊,朱銀豐最近急的表現自己,自是親自跟隨張祈安出來,聞言立時吩咐身邊的屬下,自有兩人騎馬朝皇宮東側而去。
指派完事後,朱銀豐神色疑惑的問道:“二爺,為何事召常公公過來?難道有什麼棘手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