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未把此種微不足道的小事放在心上,張祈安拉著憐霜就要出去,大家身處的地方是寺廟後門前的一片空地,出了後門前麵就是郊外,就能隱約能看見自家院子。
“你,你傷了人還想走嗎?哎呀,快護著小姐走。”
隨著一位管事穿戴的中年人大叫,接著就是神色有些氣急敗壞,準備護著人群中的兩位美貌少女走人。
根本不打算理會這些人,張祈安腳步剛踏出後門,卻同樣後退一步,迅速打量一眼飛奔而來的二三十個漢子,人人手裏拎著腰刀短棍,其中領頭的卻是一位道士。
張祈安砰然大怒,指著那些氣勢洶洶,跑過來的漢子,厲聲道:“統統給我殺了,一個不留。”
先不說此地乃是佛門重地,就說自家院子可就在不遠處,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一群好似閑漢的百姓,竟敢手執兵器在這附近喊打喊殺,張祈安可不會給他們一個辯解的機會,立馬下令痛下殺手,出言絕不留情。
把迷糊中的憐霜拉到身後,張祈安也不管外麵的情形,指著那群就要跑走的人,罵道:“都給我押過來跪下,誰敢反抗斬!”
西門榮軒等四五位親隨立時追了上去,而後門外則傳來陣陣馬蹄聲,伴隨著男人的慘叫和跪地哭喊聲,竟然瞬間就沒了動靜。
隻覺得這會子遇到的事情莫名其妙,張祈安大為惱怒,冷著臉不讓憐霜出來,看著那中年管家還想抵抗,但幾下就被打倒在地,連同瑟瑟發抖的幾位女人,全都給押了過來。
漫天血腥氣撲麵而來,張祈安生怕嚇到憐霜,急忙朝胡凱使個眼色,柔聲道:“你去佛堂坐會,等會哥哥去接你們。”
神色乖巧的點頭,沐憐霜此刻真是臉色蒼白,乖乖的低頭跟著胡凱快步離去。
地上躺著一位婦人,又跪著七八個下人,唯有兩位美貌少女神色害怕的站著,這副亂七八糟的場麵,真使人無語。
馬嘶聲響起,接著一身飛魚服的嚴海龍大步進來,單膝跪地,一臉慚愧的低聲道:“是屬下疏忽,竟然被一群潑皮驚擾到二爺,屬下領罪。”
不說張祈安貴為侯爺,就單說他身為錦衣衛指揮使,不管到哪,都會有大量錦衣衛貼身保護,尤其是當日靈楓道姑斷言張祈安日後會有三次血光之災,不管是張祈安本人還是其親人,誰不緊張?
今次出門掃墓,看似跟著而來的家人不多,但實際上附近早已駐紮將近五百人的錦衣衛鐵騎,而嚴海龍率領的,就是距離院子最近的一支百人錦衣衛。
“你確實有錯,你那百戶還是不要當了,繼續呆在我身邊吧。”張祈安冷冰冰的說道,這嚴海龍實在是不適合領兵或是擔任官職,也是自己用人不當,明明一位天生適合做殺手的,你卻非讓他去衝鋒陷陣,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嘛。
“是。”嚴海龍臉上閃過一絲喜色,他性子懶散,喜歡女色,還真是不喜歡做什麼百戶,這成天和一群冷冰冰的下屬打交道,委實無趣。
“把外麵都收拾幹淨,別嚇到家裏人,留活口了吧?”
“留了。”嚴海龍心中偷笑,又不免有一絲慶幸,這要是當時真聽從二爺的吩咐,把人都給統統殺光,那這下子弄不好就要兩罪並罰了。
果然瞧見二爺露出滿意的神色,突然指著跪著的管家,問道:“說,為何有人追殺你們?”
嚴海龍狠狠瞪了那一臉不滿的管家一眼,偷偷朝身後打個手勢,就見張繼開會意點頭,轉身出了後門。
事情來龍去脈很狗血,也很簡單,原來這群人乃是伯爵之家,隨著家主病逝,其家族爵位因此斷絕,不過他家算是皇商,並未因此家道中落。
今日出門祭拜祖先,又順道去了附近道觀上香,沒想到那道觀裏麵藏汙納垢,有個附近大戶人家的少爺,拜了道觀主持為師父,此人姓殷,雙名大石,極是個貪財好色之輩,趨時攬事之徒。
這殷大石乃是附近一霸,人送外號殷太歲,成天不務正業,專架鷹狗,他又是宮裏一位太監的妻弟,家中富裕,平日就喜好躲在道觀裏,偷看四方燒香的婦女。
又有幾個閑散道士貪他錢財,專門幹些藏奸蓄詐的下流事,替他誘騙些婦人到密室之中,供殷太歲任意侮辱,這婦人被侮辱之後往往不敢聲張,就越發助漲了這些人的膽子。
今日就是看中這家兩位小姐花容月貌,又從下人嘴裏打聽到,不過是個沒個權勢的皇商,色膽包天之下,就想著騙人到密室之中,誰成想,這人家的大小姐眼看著就要上鉤,偏偏年紀小的那位姑娘,突然半路拉著姐姐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