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步而出,但見院子裏人影稀稀落落,原本二十多位女孩子,此刻隻剩下七八個十歲左右的小丫頭,大一點的都回家準備嫁人了。
紫雪和探春正在書房忙碌,一見張灝出來,急忙放下手中的賬本,一同盈盈走出。
“把那些女孩子都召來吧,等我不在,你們也不怕冷清。”張祈安笑道。
二女大喜,那些女孩子自是孤兒出身的青衣衛,大約還有二十多人,兩人神色激動上前連連道謝,鬧得張祈安哈哈一笑。
出了怡紅院,張祈安沿著青青草地,徑直去了母親院子裏,就見丫鬟們不是在打掃庭院,就是在擦脂抹粉,籫花插柳的。
見二爺進來,幾位丫鬟笑著上前,其中鼻頭長著幾點雀斑,皮膚白皙的女孩撇嘴道:“成少爺就在屋裏做功課呢,老爺真是的,一位庶出的侄子,卻當個寶似地留在身邊。”
“或是怕我走後,母親感覺孤單吧。”張祈安笑笑,這張成就是二老爺張回那文貴天成中的最小兒子,今年九歲,其母親丫鬟出身,生下兒子後成了姨娘。
據說這位兄弟天資聰穎,出口成章,所以父親才留他在身邊,不過長相倒是平凡,性子紈絝,一向不得母親身邊的丫鬟們所喜。
隨意和她們聊了幾句,張祈安獨自進了正屋,見母親坐在炕上,而兄弟張成則盤膝端坐在炕梢,身前放置著一張木案,搖頭晃腦的也未下筆,反而一個勁的張口,不是叫這個端茶,就是叫那個研磨,兩位大丫頭也不理他,都在陪著母親閑話,唯有一個叫碧痕的丫鬟和他素日交好,忙前忙後的。
見到兒子進屋,王氏放下手中玉串,喜道:“快,為我兒更衣。”
大丫頭紫霞和彩玉含笑上前,幫著張灝拿下抹額,脫去外衣,褪了靴子,瞧得張成心中暗惱,也未開口見禮。
王氏一把摟過兒子,寵愛的又是親臉又是摩擦臉蛋,娘兩個好不親熱,丫鬟們含笑站在一邊看著,越發沒人搭理那位成少爺。
陪著母親聊了會兒這幾天籌辦嫁妝之事,揀著有趣的哄王氏開心,丫鬟們聽的熱鬧,不時陪著湊趣。
正巧朱元香從屋外走進,笑道:“呦,多大的爺們了,還躲在母親懷裏撒嬌。”
丫鬟們撲哧嬉笑,張祈安舒服的依偎在母親懷裏也不出聲,也是即將離家,自然得令母親高興,別說撒撒嬌,就是彩衣娛親又何妨?
“就你多嘴,祈兒才多大年紀,我就喜歡寵著他。”王氏開口笑罵一句,不過還是把兒子扶正,張祈安借機幹脆躺在炕上。
“哼我倒是想太太寵我,哎呀呀,可惜沒人疼啊。”朱元香故作憂傷的拎起緞金邊的汗巾子,在鳳目上輕輕擦拭。
“這丫頭,都已經是當娘的人了,還這麼淘氣,來,看我不賞你一嘴巴。”
無奈搖頭,王氏笑著就要作勢打她,朱元香也會借勢,趁機就跌倒在她身邊,那豐滿臀肉卻正好坐在張祈安腿上。
一觸即開,朱元香玉手使勁在張祈安下身捏了一下,表麵上卻笑語妍妍的和王氏說話,原來是過來準備商量明日去滕國公家飲宴一事。
姐夫唐瑛的母親六十大壽,請帖早就送到,禮物都以備妥,王氏和朱元香說笑一陣,兩人湊在一起,商量起行用的車馬之事,因老祖宗要帶著全家女眷一同赴宴,也是姑娘們即將陪著孫子遠赴杭州,能聚一次就多聚一次。
這麼多人出行,自然得預先安排妥當,躺著的張祈安早知此事,他的一份重禮也送過去了,耳邊聽著她們的說話聲,一時覺得無聊,笑道:“紫霞姐,幫我捏捏後背,有些不舒服。”
“唉!”紫霞含笑上前,她和紫鶯年紀一般大,算是看著張祈安長大的,連同屋裏的其她丫鬟,人人與祈二爺關係極好,而紫霞和探春性子相像,一直不想嫁人。
紫霞上前側坐在炕邊,張祈安往炕梢移動了幾下,任由丫鬟伸手幫著鬆骨,彩玉也跟著走過來,低頭為張祈安捏腿,她姿色在院子裏最是出眾,和紫雪有幾分相像,這一動作,立時惹惱了冷眼旁觀的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