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狗有沒有骨頭棒子啃,全看做主人的心情。
“挺好的,那你們倆聊,我出去透透氣。”
天氣燥,林立一壺酒很快喝完了,拉開障子出了房間,坐在過道的木沿上,聽廳堂中間的民謠小夥唱歌。
商戰無間道的把戲他玩不來,陳海石是個中好手,李建成身居要職,讓他們自己談就足夠了,剩下的事,有王陵耍經濟手段、蕭破軍做陰暗行徑,徐建義等人從旁協助,自己隻有看著的份。
等到林氏集團神不知鬼不覺蠶食掉李家全部的家業,他就可以了無牽掛去龍虎山了。
“我隻有床底沒掃的煙頭,和滿世界無處安放的嘶吼,找不出來啊,找不出來話題和你開口,但是你看啊,你看到沒有,那裏不安的風是我曾經幹淨的希冀,還有靦腆的顫抖……”
“眷戀的晚風,吹不涼他碗裏的湯,怎麼就吹皺了你的眉頭?他說有然後,笑容清澈依然如舊,然後又攥住了你的小手,可憐的是那天有雪,雪裏夾著雨,白茫茫的洪流,催著他漸漸遠走……”
抱吉他的小哥自己彈自己唱,林立像個最忠實的粉絲,撐著腦袋在門外聽完一首半,前半首唱姑娘後一首唱夢想。
確切地說,第一首是求之不得的姑娘,第二首是鬆開了姑娘的手去找求之不得的夢想。
林立其實有點搞不懂這些唱民謠的,到底是深情還是濫情呢?頭一首剛唱完情深付流水,後一首就當了自私自利的負心漢。
不過歌倒是挺好聽的,曲調平實朗朗上口,歌詞也簡單,就是略顯得有些悶騷。
“謝謝。”
小夥正在調琴,見有人往自己琴盒裏放了十來張紅鈔票,點頭致以謝意,看到一千多的打賞並沒有很激動。
林立走近了的時候其實嚇了一小跳,這哥們兒盒子裏的打賞屬實不少,雜亂地擺滿了百元大鈔,粗看上去約莫得有好幾萬。
轉念想想,酒館能挨著海棠花園,老板的來頭估計很有分量,能在這兒賣唱,這小夥顯然也不普通。
附近都是身份特殊的主兒,出手闊綽打賞給得多,倒不算怪事。
所以自己給個千把塊錢都聽不著響,自然也就不稀奇了。
“掙得不老少,怎麼不弄身好衣裳穿穿?”
林立上下打量著民謠青年,不怎麼禮貌地搭訕道。
他確實對服裝沒什麼眼力見,但最起碼的好壞還是能瞧得出來的,眼前小夥這身打扮,真不怎麼樣,全身加起來可能不超過兩百塊。
放在別的地方,可能隻是穿得普通點,海棠花園附近可是權貴紮堆,這麼穿就忒沒檔次了。
更離譜的是,那間白短袖領口的位置,都特麼破洞了。
民謠青年停下調琴的動作,抬頭看了看眼前的人,發現是張生麵孔,便低下頭繼續調試,淡如水地拋出仨字兒:“因為窮。”
林立當時就瞪大了雙眼:“一天掙幾萬還窮?”
他掰著自己手指頭,苦思冥想地算了筆賬,往少了說一天兩萬打底,全年三百六十五天給他除去過年放假,滿打滿算三百天就是六百萬!
這!他!嗎!的!還!叫!窮!
林立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懂地球人了。
“每個月隻能在這裏唱五天。”民謠小哥埋頭解釋道。
“那也不少了。”林立不依不饒。
“我要養一整個樂隊。”民謠小哥繼續說道。
“哦。”
林立斜眉橫眼,不想再跟這裝比的年輕人交談下去,便縮著腦袋回到了房間裏。
他聽裴嫿說過,搞藝術是件相當燒錢的事,尤其對於平常百姓而言,玩音樂花的錢不比癮君子少,但外麵彈吉他那廝顯然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嘴上說著窮脖子上卻掛著顆紫瞳珠。
市麵上的紫瞳珠,其實就是修真界中品級很高的紫靈石,凡人不懂靈石的妙用,這種很漂亮的石頭,便成了和鑽石一類的裝飾品,不過由於修真勢力對靈石資源的壟斷,進入凡人手中的紫靈石少得可憐,一年能見著一顆新的就算不錯了。
加上需要極巧妙的工藝打磨才能成形,紫瞳珠在有錢人的世界裏,都屬於天贈之物,基本屬於無價之寶,已經不是用錢能夠衡量的了。
十年前林立有那麼一顆,不小心摔碎了,從來不發火都是直接打兒子林震天,當時臉整整黑了半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