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尼瑪齷齪!”
斬滅透明手印,林立暗罵一聲。
這法術看似聲勢浩大,卷著罡氣沉重喧囂,結果內裏實質,僅僅是個低等法術,連轟死個築基修士都特麼夠嗆。
很顯然,林立被耍了,對方有意借他的防備心理做文章,以小換大來耗掉他本就不充沛的真元。
耗到一定時刻,便要出真招了。
“聰明反被聰明誤?”
想著此前被自己算計的那些修士,林立不禁自嘲地笑了起來,這種滋味是真的不好受。
“如此,那便不守了。”
無論對手多麼深不可測,畢竟沒到渡劫期,化神初期或者巔峰,隻要還在這個階段,再強又能強到哪裏去?
林立用出了極限海樓訣,黃帝外經中僅此一樣身法,百戰不爽。
恍惚間三道幻想分離出來,與本尊從麵貌到身材毫無二致,四人立於長廊之中,真假難辨。
九極裂炎斬亦是催發到極致,手中兩柄大刀火光騰騰,不能焚毀萬物,但能焚毀這世間很多東西。
唰!
四個他原地消失。
這一次,林立要主動攻擊,選擇了自己最擅長、也是當下最有利的近戰。
“起!”
尉遲慶宗身旁驟然凜冽,罡風劍氣呼嘯,如同小型的天淨沙劍牢陣,鋒利意味將五步以內防禦得滴水不漏。
林立的身影從上空閃爍顯現,火焰雙刀並舉,力劈而下。
老人反應不慢,以掌代劍,打出去空劍極利的一式。
火焰雙刀未能砍破劍氣罡風,林立被去空劍意擊中,身體炸開,卷起陣陣餘波。
這是一道幻象。
“坤字,土河車!”
聲音自虛空傳來,錚錚如鐵。
破劍牢陣最好便是坤字術法土河車,舉世皆知,但麻衣派外,整個修真界又有幾個術士?
尉遲慶宗散去周身劍氣,儲物法器中召出一柄玄器,托住足底騰飛至半空。
“這種傻當還能上第二次?”有人詫異,這位老人可不像那些初出茅廬的年輕弟子,怎麼也別人喊什麼就信呢?
然而這一次,地上真的有東西突兀刺出,不過不是術法土河車,而是灼灼燃燒的四條火焰尖刺。
時真時假好哄人,真元偷渡的痕跡,終究沒能哄住百歲高齡的老人家。
……
人呢?
平靜持續了數秒,場外修士麵麵相覷,咋剛剛反守為攻,出了兩招便沒動靜了?
“喂!轉過來我給你看個大寶貝。”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彼此呼應,繚繞著像是回聲。
虞無垢與楚逐流激戰正酣,雖然漸漸穩占上風,但對手卻始終氣度從容,進退有度間絲毫沒有將敗的跡象。
這種感覺其實很奇怪,隻是很少有人注意他們--單挑對戰中的兩人,一方站了上風,一方卻沒占下風,那麼下風在哪兒?
虞無垢於是攻勢愈發凶猛,法術劍術並用,努力地想把下風施加到楚逐流肩上,心神沉浸之際,身後卻忽然響起人聲。
他趁隙回頭看去,隻見林立舉著顆好大好大的雷霆球體,霹靂跳躍銀澤駭人。
當他看到雷球時,雷球已經被林立抱著,懟到了他身上。
那種酥麻穿過四肢百骸,從血脈直抵心腔;那種撕裂遍布身前每一寸肌膚,兩種感覺夾雜到一起,酥麻便掩過了痛覺,隻覺得身上皮膚在不痛不癢的被寸寸撕開。
“啊!”
虞無垢無力墜地,巨劍與駕馭的靈劍掉在一旁,自身則不停抽搐著。
“啊!”
相同的叫聲並不劇烈震耳,也不淒婉--不遠處曾白遊遭遇了和自己師侄一樣的偷襲,渾身焦黑躺著--身軀是軟的,內心是恨的。
“無恥小人~”
咒罵脫口而出,虛弱且蒼白。
林立自長廊最後方現身,散去兩道幻象,喘著粗氣走到楚逐流、柳鳴身旁:“這兩個大招可是把老子榨幹了。”
“林道友,為何如此?”
楚逐流問道,指的是林立分明在與尉遲慶宗相搏,為何折回這兩處戰鬥,他有些不解。
這般行徑與偷襲陰招無異。
柳鳴看了眼躺在地上吐白沫的對手,未動殺機,將古樸道劍收入背後劍囊,冷聲說道:“你們這些修道之人,腦子都修迂腐了,本就是三對三的戰鬥,誰規定一人分一個了?”
虞無垢說不出重話,看向林立,抽搐著說道:“林道友,此舉有失磊落。”
林立微微揚起下巴,輕鬆道:“團隊的意義在於互相彌補,對線尚且不能各自為戰,都團戰了自然更要配合,又不是solo。”
這……
賓客席上眾修士目瞪口呆,隻覺得聽君一席話,浪費一分鍾。
這說的是什麼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