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你男朋友厲害起來已經嚇死我們了。”
“對啊,有個這麼猛的男朋友,以後你出門都能橫著走了。”
“以前我還以為一打十的高手都是小說裏的,這回見著活的了。”
“漲姿勢了!”
“真的赤雞!”
“嘿嘿嘿,妹子,那你男朋友厲害起來的時候,會不會也把你嚇得夠嗆啊?”
突然間有人在火車裏開起了車中車,年輕男生們個個都是老司機,笑得很開放,笑得很內涵。
神奇的是這麼汙的一句話,遠在域外十年的林立聽懂了,國外長大的陽群芳,到酒店第一晚就險些跟男朋友大被同眠的奇女子,卻愣是沒理解到其中的真意。
“我男朋友對我很好的,才不會對我凶呢,對不對,高手大大?”
她手裏給受傷的人分發著丹藥,然後朝林立拋去一道略帶嬌羞的媚眼。
“對!”
林立憋出內傷,躺滿車廂的一群老司機笑得愈發歡實。
乘警聽說這邊有人被群毆,匆匆忙忙趕過來,正巧見到這一幕,不禁對眼前的景象感到茫然——群毆的人全躺了,被群毆的屁事沒有?
還都笑得挺開心?
“警察叔叔,沒事,我們鬧了點小矛盾,現在已經說清楚了,您來晚了。”
“要不要做筆錄?要做的話就在這裏做吧,我們剛聊到重點。”
“真沒事?”乘警同誌更茫然了,這不會是被打傻了吧?
“放心吧真沒事,您看我們像有事的樣子嗎?”
某個男生大大咧咧說道。
“像。”
乘警同誌表情凝重。
後來那些上年紀的叔叔阿姨們跟他解釋了整件事情,他才肯相信沒有特殊事件發生,也不讓誰做筆錄,隻是臨走前眼神多在林立身上停留了片刻。
林立已經取出兩枚銀針,捏在指間,叫那位腳氣大叔調整躺姿,兩腿朝天地架在床欄杆上。
“小夥子,不是叔叔不信你,叔叔以前也看了好些個大夫,試了不少偏方,你這……”
大叔稍顯不安,不好謝絕卻又不敢放心。
從來沒聽過誰的腳氣是一下就能治好的,這也就罷了,主要沒聽說過,治腳氣還能用針灸啊!
那要沒個準兒給紮歪了,再紮出個好歹來,可就走得有點太遠了。
林立始終沒為此說過什麼,沒拍著胸脯承諾有幾成把握,沒說自己的醫術多麼登峰造極,現在當然也不會信誓旦旦下保證。調動真元施展火咒,一朵淡藍色火苗燎過銀針,就算是消毒了。
僅憑這手魔法似的手法,車廂內象征疑慮的聲音便消失多半,大叔本人也是添了幾分信心。
之後,林立食指與中指分離,不彈不拋,兩根銀針卻自己飛了出去,準確紮進了大叔腿上的穴位。
“我靠!6啊!”
“這老哥…有點東西的。”
氛圍於是悄然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目光灼灼地盯著那位大叔,準確的說是盯著他腿上的兩根針。
銀針以極高的頻率顫動著,林立在後方以真元為絲線,牽動著針尾,並將真元順著穴道灌進脈絡,徑直湧入雙足。
眾人隻能看見他指頭摩挲著,而大叔腿上的針,仿佛呼應著他指間摩挲的動作,他的手指動一下,銀針就隨之旋轉一下。轉動著轉動著逐漸深紮入小腿,直到最後兩枚銀針整根沒入皮肉不見。
人們眼神虔誠且平靜,像是觀賞一場賞心悅目的華美表演,或許是魔術,或許是兩根針的牽絲舞蹈。
足量的真元渡進腳掌,林立忽而皺起了眉頭。
他原本以為隻是真菌感染的腳氣,不過現在看來,症狀與猜測頗有些出入。
“你的腳什麼時候開始癢癢的?”他問道。
大叔回憶了一番,答道:“很早了,大約是十五歲那年冬天,我失足掉進冰湖裏,差點死掉。被人救上來以後倒是沒落下病根,但是腳莫名其妙開始癢了。”
林立停止輸送真遠:“你把襪子褪掉我看一眼。”
眾人著急忙慌找東西捂緊了鼻子,大叔略尷尬,照他說的脫去襪子,味道立刻又濃鬱了一倍,嗆嗓子又辣眼睛。
“果然啊,不是腳氣。”
林立看著那雙腳掌便了然不惑,生了腳氣的腳一般都不好看,幹裂還是輕的,大多數還起泡長癬加冒水,總之是相當有礙觀瞻。
而中年大叔的那對腳掌,非常幹淨,沒水泡也不生癬,就是有幾處撓破了皮的血印。
以及內斑狀的點點泛紫。
“這要是給你治好了,你得請我吃頓大餐犒勞我。”
林立苦笑,這是寒毒淤積造成的症狀,跟陽錦秋差不多,隻不過來得更生猛,硬生生凍出來的。
不過比陽錦秋的寒毒醫起來簡單,畢竟範圍小而且集中,其實並不比治腳氣費事。
差別就是腳氣的真菌連根消除,隻需要用到一絲真元。而祛寒毒,消耗的真元起碼十倍於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