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城,滿達機場路。
林立開著輛賊拉風賊拉風的麵包車,駛入了卡曼爾酒店的地盤,正瞟著眼睛準備找個停車位,然後好進去找陽群芳和田蛙。
然而,那麼拉風的麵包車,開進薩城排行第二的酒店,當然是毫無懸念地被保安給攔下了。
“你他嗎新來的吧?車不許停這兒!”
“啥?”
“什麼新來的?”林立看著窗外衣冠不整的中年保安,有些懵比。
“裝他嗎什麼傻!停那邊去!”
保安說話很不客氣,伸手指著街對麵嗬斥道。
“……”
林立尷尬著臉,不打算跟他計較,轉著方向盤便要往對方指的位置開過去,結果又被叫住了。
“有煙麼?跟我來一根兒。”中年保安說道,還是頤指氣使的模樣。
林立頭回見到這麼難伺候的保安,拿出懷裏的煙盒,倒了一根遞過去,想了想,順便也給自己點了一根,又動手準備倒車。
“喲!小夥子挺富裕哈,抽的還特麼是真九五。”
中年保安拿著香煙,端詳片刻放在鼻子前聞了聞味道,然後就又把他叫住了,盯著置物盒裏畫黃龍的金陵城煙盒,目光如狼似虎。
“來的時候你老板教沒教過你為人處世?”
“沒有。”
林立呆愣地點點頭又搖搖頭,像極了沒見過世麵的傻小子。
中年保安麵露不爽,懶得再學有錢人的隱晦口吻,單刀直入道:“把那包煙給我嚐嚐,以後每天帶一包過來,範爺罩著你。”
林立打量著對方胸前的工作牌,姓範名建,名字取得倒挺別致,看那歪戴帽子斜穿衣的德性,竟然有點人不可貌相的意思,還是這家酒店的保安部經理,俗稱保安頭子。
“謝了,不用你罩,我自己能罩得住自己。”林立笑著說道,繼續開著轉彎燈自顧自打方向盤。
“嘿~”
範建頓時惱了,心說送貨的老唐從哪兒找來這麼個不開眼的傻夥計,快步走到麵包車尾部,提腳猛踹尾箱門。
“煞筆玩意兒!”
林立自言自語罵了一句,對這潑皮一樣的跳梁小醜已經沒了耐性,腳底油門不減,麵包子快速朝後撞去。
範建高呼著‘臥槽’趕緊躲開,但還是慢了半拍,製服袖子被刮破,撕掉了一塊布料。這可就沒法閃了,當即在花圃上撿了塊磚,舉手便砸。
咣!
一聲悶響,麵包車左後門被砸出個坑兒,蹭掉點漆。
林立突地皺緊眉頭,本來綁了葉知新劇組拍攝工作受到耽誤,他心裏就挺堵,現在又來個無賴保安攔路,頓時滿肚子鬼火亂冒。
“嗎的!”
修真多年早已不說粗話罵人的林立,嘴裏嚷著國罵風風火火下車,伸手也在花圃圍欄上撿了塊紅磚,追到範建麵前手起磚落。
砰!
質量上乘的板磚應聲斷成兩截,中年保安腦門上霎時間就有血珠子淌落,被拍了個七葷八素。
林立仍然覺著不解氣,對著直翻白眼找不著方向的潑皮,跳起來又是一腳。盡管收斂著力度,這腳踹上去跟普通人相差無幾,但已經暈頭轉向的保安頭子顯然經受不住,噔噔後退兩步,腳後跟絆上台階,摔得四仰八叉。
這一摔反而把範建摔清醒了,捂著腦袋叫罵道:“你他嗎一個送貨的居然連老子都敢打!不想活了!”
“幹嘛的!”
幾名保安發現這邊有情況,匆匆忙忙跑過來,把自家的保安頭頭扶起,邊替他抖著身上的灰塵,邊獻著殷勤詢問:“老大,您沒事兒吧?”
“廢話!腦袋都被這小子開瓢了,你說有事沒事!”
範建摸完額頭滿手血淋淋,氣急敗壞,指著林立對幾個手下發號施令:“給我好好收拾一頓,往死了打!打電話把老唐叫來,讓他看看他這夥計幹的好事,他娘的不給老子賠個五六萬,這事就沒完!”
幾個馬前卒頓時看向林立,諂媚的笑臉變得極快,瞬間目光凶狠,掰著指節摩拳擦掌朝林立靠攏。
林立被圍在中間,不慌不忙打量著幾人,有些驚訝的發現,最不中用的便是身為保安部經理的範建,相反幾個手下竟然都是練家子。
薩城大地民風彪悍,且練武成習,坊間流傳著一門密宗的俗家拳法,幾乎八成以上的人從孩提時就開始跟著家中大人學,到成年時期基本都已初窺門徑。
而圍著林立的保安們,身上皆有練習密宗拳法的明顯特征:手腕粗大,膝蓋略微內收,額骨平整,比起普通修習者要更高一個台階。
戰鬥力算是相當不錯了,倘若放在中原城市,完全可以形成一股小勢力,起碼打架火拚不必對一般的九流認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