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暗器王林青與天下第一高手明將軍決戰於泰山絕頂之上,雖然暗器王一戰身死,明將軍卻直承武功不敵。如今那一戰已是每個江湖人最為津津樂道的話題,暗器王是每個懷著夢想的少年心中的偶像,而那一把偷天弓,亦成為了這個時代中最具傳奇的神兵利器!

不過煉製偷天弓之事極其隱秘,江湖上隻知其威力巨大,卻幾乎無人知曉其乃是兵甲傳人的傑作。

“兵甲派!”許驚弦這才恍然大悟,杜四煉成偷天弓後死於京師八方名動中“登萍王”顧清風之手,臨終前把兵甲派秘籍《鑄兵神錄》交給了許漠洋用以製作換日箭,許漠洋隨後傳於許驚弦。鬥千金這名字倒曾聽許漠洋提到過,但隻知是杜四的師弟,師兄弟二人意見不合分道揚鑣,杜四原是鑄甲,正因與鬥千金賭氣所以才轉而鑄煉成那千古神兵——偷天弓。

昨日在土堡中乍見鬥千金亮出奇門兵刃——螯,許驚弦一時脫口說出了《鑄兵神錄》中的字句。《鑄兵神錄》從不外傳,鬥千金一聽之下,便已認出許驚弦乃是兵甲派的傳人。

鬥千金望著許驚弦緩緩道:“你既然知道《鑄兵神錄》,必是四兩師兄所傳?他如今可好?”

“四兩師兄?老人家所說之人可是杜四?”

“原來四兩師兄竟然改名叫杜四了。”鬥千金古怪一笑,“老夫雖然入門稍遲,名份上是他的師弟,但年齡比他略長,你若是他弟子,仍要喚老夫一聲師伯才是。”

許驚弦心想自己從小熟讀《鑄兵神錄》,雖非杜四親授,卻從中受益良多,雖無拜師之禮,亦可算是兵甲派的傳人。想不到竟在這裏與鬥千金相識,又蒙他從香公子手下相救,或許冥冥之中,正是義父的上天之靈在默默眷顧著,才令自己化險為夷。念及義父,許驚弦眼眶微紅,對鬥千金更覺親近,翻身跪倒磕個響頭:“師伯在上,請受師侄一拜。”

鬥千金坦然受了許驚弦一禮:“老夫昨日聽你吟出門中秘籍的字句,便知你是同門弟子。隻不過老夫與四兩師兄一向多有嫌隙,井水不犯河水,本是不願搭理你……”轉頭對香公子道:“說起來倒要多謝香公子,若不是今日你對師侄下毒手,老夫隻怕亦不會與他相認。兵甲傳人,豈容人輕侮門庭?”看來老人雖是性格固執倔強,卻十分自豪於兵甲傳人的身份。

香公子嘿嘿一笑:“四兩撥千斤,你們師兄弟果然是天生的對頭。”

“你哪知我門下的規矩?兵甲傳人一生最多隻準煉製三件神器,而且兩名弟子分別煉製的神兵寶甲將要互拚分出高下,勝者方可接承兵甲派掌門之位。神兵利器難得,數十載方可功成,鑄兵鑄甲的兩名弟子一輩子方可分出勝負,所以兵甲派雖有上千年的曆史,卻隻傳至十六代。”

南宮靜扉歎道:“兵甲互拚?那豈不是必毀其一?”

鬥千金白他一眼:“若非獨一無二的神器,豈不是毀了兵甲派的名頭?”他扶起許驚弦,神情忽冷:“四兩師兄既然收下弟子,想必已鑄成寶甲。倒要看看能不能抵得住老夫的顯鋒劍!”

許驚弦歎道:“他九年前便已死於塞外……”

“什麼?”鬥千金麵色大變,“四兩師兄死了?是何人殺了他?”

兵甲派中門規森嚴,兩名弟子未鑄就神兵寶甲之前不得走動江湖,所以當年杜四隱於塞外,在沙漠邊開一家小酒店,而鬥千金則化身為端木山莊的贗品師。他師兄弟幾十年不通消息,而江湖上極少有人知道煉製偷天弓之情由。直到今日,鬥千金才聽到杜四的死訊。

許驚弦道:“殺他之人乃是‘登萍王’顧清風,已被暗器王林青當場射殺。但杜先輩臨死之前將《鑄兵神錄》傳給了我義父。所以晚輩雖未見過杜先輩,但亦算是兵甲派不記名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