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手臂的力量。”
徐驀然微動了下酸麻的手臂，眼神一直看著靶子毫不影響，輕輕扳動扳手，子彈快速飛出射中靶子的正中心，她沒有為此而驕傲，畢竟她知道她離真正的槍手距離還有很長距離，現在隻是固定靶，還比較好控製，隻要注意力集中，接下來的活動靶，她自己事先嚐試過一次，可連靶子的邊都沒打到，而現實中的槍擊不可能敵人站著讓你打。
她眼眸閃過絲失落和茫然，鬼煞敏銳的眼神一下子看見她的不安，雖然隻要一瞬間，看了下她維持許久大搞已經麻痹的手臂，緩緩對她說道：“先休息半個小時，今天的進度差不多了，休息後再繼續。”
徐驀然看都不看他一眼，仍然繼續手上的動作，“我沒事，我接著練習也沒事。”
鬼煞輕嗬一聲，“你是對我逞強嗎？還是你在為我原先說你配不上煞所以覺得自尊心受傷。”
她清冷的臉頰，注視前方，“我沒有，你說的是實話，現在的我離他有距離，盡管他總是安慰我沒關係，可我想要和他並肩，多苦多累，我也不怕，可以更多接近他的一切，這才是我要的。”她的表情開始柔化，腦海中浮現許華年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甜蜜幸福的笑，她的笑容襯得她給人陽光般溫暖的氣息。
“就算他在地獄，你也會毅然決然向他走去嗎？”
“對，他在哪裏，我便去哪裏。”
鬼煞直直站著，盯著她微笑的側臉，堅定的眼神，光暈落在她的臉龐上，緊致潔白的皮膚，帶給他難以言語的暖洋洋的舒服，他第一次看見她的笑容，從見到她開始，她和他在一起時候，她更多的是緊繃和距離感，鬼煞嘲諷地笑笑，果然她和煞很像，隻會對在意的人露出那麼放鬆真實的笑。
努力移開自己的視線，手不由自主地握緊，他心裏居然會湧上不舒服，他在不舒服什麼，緊閉上眼，藏起所有的心思，“你的進步已經很快了。”
詫異地轉頭看著鬼煞唯一露出來的眼睛，這是他第一次稱讚她，他大多時候都在打擊她，不是嗎？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呢。
迎上她的眼眸，慌張閃過，他咳了下嗓子，臉不禁發熱，他安慰自己是麵具帶太久所以太熱了，“訓練都是循序漸進的，如果急於求成，隻會事半功倍，偶爾勞逸結合反而對你是有好處的。”其實暗沙的每一個殺手當初練習的時候連休息喝口水的時間也沒有，勞逸結合這個觀念對他們是不存在的。
徐驀然仔細斟酌了他的話，沉思片刻，才放下僵硬的手臂，剛想站起來，雙腿沒勁，一軟，失去重心，跌坐在地上，手槍摔掉在一邊。
鬼煞略帶焦急地大步邁過去，呈求婚狀的蹲下，“你沒事吧。”
徐驀然抬起手拍打手臂，雙腿，“沒事，我就坐這裏休息下就可以了。”
“真的嗎？”有點懷疑。
“真的，你放心，我才不是嬌嬌小姐。”徐驀然些許沉悶回道。
鬼煞無奈俯視著一直低著頭不看他的徐驀然，重新直起身，“那你好好休息下，今天訓練就到這裏吧，等會莫叔會過來找你。”
“今天那麼早嗎？天還沒有暗下來，我沒事的，可以繼續。”
鬼煞隱晦地斜了她一下，“我說夠了，就夠了。”說罷，不等徐驀然拒絕，轉身頭也不回消失在她的視野中。
徐驀然納悶地自言自語，“什麼態度，我也沒惹他吧。”她完全疲憊地倒在地上，也不在意地麵髒不髒，摸起剛才摔在腳邊的手槍，她有很多疑問想要問，可有些事情真的現在她還不適合知道，隻會讓自己陷於危險，給他貼麻煩，不過，華年最近在忙嗎，她多次想要問鬼煞華年的情況，可話到嘴邊又被吞下去……
翻個身，重新做了起來，甩甩腦子，不去想其他事情，重重捶了捶自己的四肢，猛然重新恢複射擊的狀態，她要趁莫叔來之前，她自己再多練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