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關東和徐姑娘也聽見這小石頭噗的一下,重重的打在這人的身上。此人的飛石打的力道十足,像一顆出膛的子彈,見不到一點軌跡。這人定是一個當今世上使暗器的頂尖高手。關東幾人四處望了望,黑夜茫茫,樹林周圍漆黑的一片,也沒見到這人的蹤影,他在哪兒?到底離這兒有多遠?恐怕隻有這天上的星星,蒼穹中的月亮才知道了。
這個時候,樹林裏閃出了幾道閃電一般的亮光,與此同時,傳出來啊,啊的幾聲慘叫,叫聲很短促,撕心裂肺,把這個山穀震的像地獄一般淒慘。殺人,對於某些人來說,就像是拿起一雙筷子一樣輕鬆。這幾個才從樹林裏出來的黑衣人,也是非常的驚恐,雖然看不見他們的臉,不知道他們臉上的肌肉是怎樣的抽搐,不過他們已經收縮成一團,背靠著背,緊張的壓低腰,把刀戒備的橫在身前,蹲著半馬襠,一副戒備防守的姿態,足以看出他們的驚恐。他們是高手,他們也在顫抖,是誰讓他們站在這兒,又不立刻離開?
慘叫聲斷了,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不知道到什麼地方去了。倆個黑影,從樹林裏慢慢的出來,他們也是殺手,倆個可以輕鬆殺人的殺手。這倆個人,也是蒙著臉,用黑布擋住嘴,露出財狼一樣凶狠的目光。
其中一個人很高,他把刀用布擦了擦,一把烏紅的彎刀隨之變的亮光閃閃。這把刀,現在江湖上很少見,它是一把修長的苗刀。另外一個人,矮一點,很苗條,手裏仍舊是一把苗刀,不過這把苗刀要短了一載。他的刀仍舊是黑的,上麵不知道凝固了多少人的血,在黑暗中,刀的影子若隱若現。不過這苗刀的刀尖在地上劃了一下,已經閃爍出了白潺潺的冷光。
這苗條的黑影,拖著刀,說出來的話,像一顆顆針落在銅盤子裏,清晰又清脆。樹林外的所有人都能聽見,有的人不太習慣這種聲音,不由得全身宣了起一層雞皮疙瘩。他的聲調,非常的高尖,說出來的話,像是從喉嚨憋出來的。聽著有點刺耳,讓人萬萬沒有想的是,這聲音分明是個女的!她說道,“老鬼,怎麼這麼多人?是不是我們殺了他們,就剩五個人?”
“五個,就是五個。”那被稱作老鬼的人說。
“看樣子,那四個黑衣人是一夥的。那對麵的四個老弱病殘是一夥的。他們是兩夥人。”女的蒙麵人又說。
“小娟,你說的對。”
“是五個,不是五個,那是不是全殺了?”那女的又說。
老鬼沉默了片刻,頗有點感歎的說道,“上次就殺錯了人,又莫名其妙遇到個高手,導致我們的計劃全部落空。哎,這次要小心,別再出錯了。”
那女就在走出樹林的一刻,向身後一揮刀,在一棵樹身上擦了兩下,一把鋥亮的苗刀就顯出了原形。真是一把鋒利無比的奪命刀啊。
那個老鬼慢慢的走進四個黑衣人,圍著他們看了一圈。把這四個黑衣人約有些緊張,不停的後退。其中一個黑衣人,喃喃的嘀咕著,“佛從西來,佛從西來--”
老鬼離這四人不過就一兩米的距離,聽著那人的嘀咕,仰頭大笑了起來。這笑聲很是狂野,像是把樹林裏的樹葉都要震落。那人的嘀咕,正是告訴他,這幾個人,正是他要找的人。
關東和陳老頭見這幾個的舉動異常奇怪,也沒有搞明白是怎麼回事。關東感覺,其中那人的嘀咕,像是在對‘暗號’。沒有一個人會這樣古怪的嘀咕。他正在想,這幫人到底是幹什麼的時候,就聽見後麵一陣陣轟轟的巨響,這聲音像是從山上傳來,沿著小路奔襲過來。
黑暗中,大家看見一個黑黑的龐然大物,夾帶著巨響聲,從高處擂了過來。它越來越近,速度也越來越快,麵目也越來越清晰。當它靠近的時候,在場的人,無比心顫了一下。它是一口大棺材!一口架在兩輪車上的棺材!
這棺材後麵有兩根大繩索拉著,前麵固定的很牢實,還有兩根削了半塊的木頭。這棺材到了關東麵前,前麵的木頭一下就插進了地裏,在地裏滑行了一小段,卷起了一堆土,停了下來。
老鬼停止了他的狂笑,驚奇的盯著這口棺材,沒想到它能這樣兀禿禿的出現在麵前,又以這樣的方式嘎然而止。棺材四周並也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