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堡的第一夜很快就過去了。
等天色變亮,張天堯也聽說了唐老爺和麵具人等人已經去了來鳳城。
自己住在一個相對安靜的地方,房間外麵,也沒有多少人來來往往。那天在山頭上就觀察過唐家堡,唐家堡很大,有的地方被山的一麵擋住,所以也沒有見到全貌。這次住的地方也不知道是唐家堡的什麼地方。唐老爺子走之前有過吩咐,無論是外敷,內服的藥,堡內早晚都有人來伺候。自己也恢複了一些,感覺好了一點。不覺得心情複雜了起來,多了很多擔憂,不知道徐姑娘,關東,陳老頭,他們怎樣了?也不知道麵具人去救人,成功沒有?
到了下午,也沒有見唐老爺子和麵具人回來。這麵具人可是答應了自己的,一定把事情辦完了,就到唐家堡接自己,送自己到重慶,完成師傅交給自己的使命,把那封信,交給重慶三原門的安定邦。可麵具人去了大半天了,也沒有個消息。來鳳城現在乃是非之地,好在麵具人的功夫高,應該沒有危險吧,不知道為什麼,心裏還是讓人有些擔心。
好吃好住,混混沌沌的,眼看就要過了一天。心頭總覺的特別無聊。
這一夜,張天堯夜沒有睡安穩。端藥的人走後,一個人又回到了孤單和百無聊賴的境地。躺在床上,浮想聯翩,想到師傅,胡姐姐,徐姑娘,關東,陳老頭,心裏極為酸楚。在自己的堅持和要求下,身邊還放著在龍脊寨遊玩的弓箭和陳老頭相送的如雲劍。現在被那個袁世凱帶來的高手很踹了一腿,當時身上的骨頭像是要散了架一般,先後用了麵具人的膏藥,無極道長的氣功治療,唐老爺子的敷藥加上熬製的口服藥下去,感覺好多了。不過自己沒有告訴他們,自己有渴病,放在床頭的那一杯水,早已經被自己喝的沒有一滴水珠了。現在又渴了起來,原來身上僅存的幾粒藥丸,也在昨天吃完了。張天堯嘴裏已經幹起了火,努力撐了起來,想再找點水,他用房間裏的一根木棍杵著,步履蹣跚的走出去。
月亮彎彎,還有一點羞澀,雲彩時而擋住它的臉,屋前是一片水池,水池裏浮著些花草。他沿著這個房間的走廊像外麵走,不過周圍的幾間房間,都是沒有燈光,想去找水,也不知道房間裏有沒有。好在月色下,發現不遠處,好像有口水井。水井是在長走廊腹部向水池深處延伸的地方,他挪著步子艱難的走過去,到井邊,匍著身子,左手撐地,右手伸手去捧一口水。他才把手伸進井裏,就感覺不太對勁。這口井好暖和,裏麵直冒熱氣,井挖的深,根本接觸不到水。他失望之餘,正準備返回到走廊,看見幾個黑影快步的從走廊一穿而過。這怪了,這個時候,怎麼會有黑影在唐家堡裏疾步跑動,難道是強盜?
他是俯身撲在水井口,好在這樣跑動的黑影也沒有發現他,沿著走廊的盡頭很快的跑了過去。張天堯想跟過去,看看這些黑影到底想做什麼。不過自己身上痛的厲害,渾身無力,還是往前走幾步,先找找附件有沒有水。他站了起來,依舊用木棍杵著向前走,走到盡頭是一個圓月型的門,裏麵閃著燭光,裏麵一定有人,先找那人問問,什麼地方有水。他摸著進去,裏麵靜悄悄的, 沒有人說話的聲音,難道這兒是在讀書?他又用手,輕輕敲了敲門,也沒有人回應,他碰了碰門,木門沒有閂,門慢慢的自己就打開了。張天堯覺得這樣打開門還是不太裏麵,怕驚動了裏麵的人,就輕輕的喊道,“裏麵有人嗎?有人嗎?”裏麵沒有人回答,他想,怎麼沒有人回答,是不是人睡著了,自己就走了進去。這不是一間臥室,是一間書房,裏麵的牆邊是堆滿了書,書桌上點著一個青銅器燭台,這個燭台是一圈人圍著手拉著手,頭上頂著蠟燭。五個人頭,就有五根蠟燭。屋裏沒有一個人,這就讓人奇怪了,既然沒有人,為什麼還點了五根光亮的燭火在屋裏?還有更奇怪的事,燭台下有一本書翻開了,這本書畫著一個人在舞劍,舞劍的姿勢頗為鬼怪,想用自己的從雲劍來比劃兩招,也得行,沒有帶在身邊。他把書翻過來看了看,書封麵上寫著幾個字:《八部奪魂劍》。這難道是唐門的劍法?自己隨手拿起翻了翻,絕的頗有意思,不過自己還沒有學過劍法,對其也沒有什麼領悟,就看完後,照原樣擺在那兒。放下書後,也覺得這事奇怪,有人點燈,有人把翻在中途的章頁上,卻不見這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