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了身旁奉若琴有些擔心的視線,百裏皓彥看了一眼奉若琴,他知道自己出生不算好,如果在這裏讓百裏紫軒不高興了,隻怕會影響很大,但是他還是投給了奉若琴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因為在詩詞上他還是可以的。
“是,兒臣領命。”百裏皓彥是兄長,自然在百裏詠歌以前開口了,“我有一壺酒,足以慰風塵。腳踏星漢履,漫步上昆侖。望眼不見仙,低眉歎伊人。卻見春枝裏,斜倚桃花君。”
雖然百裏皓彥的下句還是不錯,但是倒有幾分兒女情長的意思,而且還不忘在說話的時候多看了一眼奉若琴,這秀恩愛的舉動倒是讓百裏紫軒對於他所續的下句有太多的反應了。
“伊人在懷,彥兒倒是個癡情的。”壽皇後聽了百裏皓彥的下句,覺得不會對百裏光譽造成什麼影響,倒是大方的笑著讚美了。
壽皇後開口了,一旁眾人都紛紛稱讚,倒是讓奉若琴覺得自己好像成為了眾人眼裏那受著三千寵愛於一身的人了,頓時笑得好不得意。
“接下來是詠歌了,你年紀還小,隨意便好。”壽皇後從來不在乎百裏詠歌,一個連生母都不在後宮裏的皇子本就是不被人待見的,而且因為夏璃的事情,百裏紫軒更不喜歡他,現在讓他參與,不過是不落人口舌罷了。
其實皇子們的年紀不過是幾歲之差,百裏詠歌和百裏無心是同年的,開春以後都二十又一,完全不是年紀小的範疇了,不過百裏詠歌倒也不介意,百裏無心不在這裏,他的確就是年紀最小的皇子了,所以壽皇後那話他就收下了。
百裏詠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當真沒有和百裏光譽或者百裏皓彥那麼隨意,他先是朝著百裏紫軒和壽皇後行了一禮以後,才開口說話:“詠歌獻醜了。”
“說吧,讓我看看能有多醜。”奉雅蕊也知道百裏詠歌現在就是一個落魄的皇子,於是也不顧場合,沿著唇就在奉若琴身後笑著說話。
奉若琴連忙瞪了一眼奉雅蕊,生怕奉雅蕊又隨便說話給她惹禍上身!
也不知道奉雅蕊的話有多少人聽到,反正百裏詠歌是完全不在意的,他站直了身子,不急不緩的開口:“、我有一壺酒,足以慰風塵。閑約二鴻儒,黃昏扣柴門。闊談三更後,把盞有餘溫,醉眼四處看,皆為夢中人。”
聽了百裏詠歌這續句,在場隻要是有一些文學修養的人都不由得眼睛一亮,因為百裏詠歌這句子續得極為巧妙!
“很好!”一直沒有開口的百裏紫軒忍不住開口稱讚,並且看向了安公公,“這應重重有賞。”
安公公識趣的點頭,還低聲吩咐身旁的內侍要把百裏詠歌的這續句單獨抄錄出來。
“謝父皇。”百裏詠歌臉上帶著一種淡然的微笑,俯首行禮以後才落座,隻是這一番,連壽皇後和百裏光譽看他的眼神都有些變化了。
“殿下出了風頭,我這心裏才好受一些。”鳳凰神獸化名為一個朱雀的小婢女附在百裏詠歌身後輕聲說話。
“還不是為了你?否則這風頭我才不出。”雖然能夠有一點點吐氣揚眉的感覺是不錯,可是百裏詠歌還是壓抑著內心的神情,不忘朝著壽皇後和百裏光譽俯首,表示得很恭敬和惶恐。
朱雀倒是輕笑,並不在意,反正那麼一兩句詩詞尚且不會為百裏詠歌改變什麼。
“父皇有如此雅興,不如兒臣也來續句。”隨著百裏無心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那輪椅移動的聲音也響了起來,百裏無心坐在輪椅上被施源退了過來。
百裏紫軒一看到百裏無心就愣了一下,因為百裏無心不僅坐在輪椅上看上去似乎依舊很殘廢很虛弱,而且那張被毀卻沒有辦法好起來的臉顯得很是猙獰恐怖!
“啊!”好一些女眷看到百裏無心那張被劃破得無比駭人的臉以後都忍不住低聲驚呼,更有許多人在一旁輕聲議論這個廢材王爺原來整天戴著人皮麵具招搖撞騙什麼的,真麵目居然如此恐怖!
百裏無心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顯然不打算掩飾一下自己那張恐怖的臉。
壽皇後看到百裏無心還是被嚇了一跳的,她知道百裏無心從北方回來以後重傷垂危,但是卻沒有想到百裏無心的臉竟然會被弄成這個樣子,雖然百裏無心的臉很恐怖,可是卻讓她放下心來了,畢竟……
天下間哪一位皇帝是會有一張被毀的得麵目全非,如同夜叉修羅的連啊?
壽皇後在心裏輕笑,百裏無心這輩子是毀了,百裏紫軒絕對不會有心把皇位傳給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