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火堆旁坐下,成A加了一些枯樹枝進去,讓火堆燃燒的更旺盛一點,今晚他還指望這堆火取暖,雖然不一定能燃燒到天亮,但升騰的熱氣足夠支撐到明天清晨。
他掏出褲兜的手機,分別和校花、朱思、簫藍、蘇曼幾女道了晚安,然後坐在火堆旁看著跳動的火焰愣神。發呆中他倏然覺得有雙眼睛在暗中偷窺他,讓沉思中的他陡然驚醒,抓起旁邊的手電筒,拿著那截拾柴火帶出來的手臂粗的枯木,他先看了看熟睡中的兩女,無異常之後,他持著手電圍著簡單的營地四周查看。
確認沒任何異常之後,他又坐回了火堆旁邊。但是沒坐多久,他又心生有人偷窺的感覺,他再次拿起手電和木棒憑著直覺向感覺最強烈的方向走去,小心翼翼的扒開草叢,依然一無所獲。看來是自己多疑了,他自嘲一笑。回到火堆邊將所有枯樹枝全都丟進火堆,火堆越燃越旺盛,撲騰的熱浪將人全身烘烤的溫暖如春,驅走黑夜的寒意和成A心中的恐慌。
看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深夜十二點了,估摸著這火一時半會兒是不會熄滅了,成A也不擔心會有什麼爬蟲之類的靠近帳篷。他起身向有著仙畫的牆壁走去,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他想要一探究竟證明到底是自己的錯覺,還是真會和自己產生那種血脈相連的感覺。
他緊張的看了看四周,確認心底沒了那種被人偷窺的感覺之後,他定神看了一眼看不出所以然來的仙畫,伸手觸摸冰涼的牆壁,食指再次按著牆壁仙畫畫筆的紋路遊走,那種怪異的感覺再次襲來,這次成A沒有抗拒,一種仿佛像要被吞噬的感覺籠罩著他,成A任由這種感覺施為,漸漸他仿佛置身夢境。
如果此刻有人看見成A的樣子,一定會認為他夢遊了,閉著眼睛在畫著仙畫的牆壁不停撫摸遊走,一切舉動和人在夢遊中的症狀無異。
迷迷糊糊間成A置身於一處戰場,一處兩軍對壘的戰場,他就那樣站在戰場的中間,卻沒有誰注意他,隨著號角的吹響,原本壓抑的讓人崩潰的戰場,鐵馬金戈,萬馬奔騰,無數身穿鎧甲揮舞長槍刀劍的軍士穿過他身邊,然後倒在他麵前,鮮血灑滿大地。
此刻,成A卻出奇的平靜,沒有那種麵對死亡的恐懼,似乎對於周遭的一切無動於衷,他就像一個過客冷冷的看著一切,不躲不閃,不喜不悲,似乎他忘了害怕。。。
。。。。
戰場終於再次歸於平靜,鮮血染紅大地,屍體累積如山,幾隻黑鴉出現在戰場,發出慟人的哀鳴,像似在為死去的人們送終,又像是在招朋引伴。
這時,一個手持念珠的人影出現在了戰場外圍,他身著帆布袈裟,腳上是一雙圓底布鞋,頭頂的戒疤告訴成A這是一個和尚。隻見他步行至戰場中間站定,麵露慈悲,眼睛似睜似閉,雙手合十,嘴中念念有詞。
他就那樣站著,不停念叨,不眠不休,沒日沒夜,似乎他根本不知道何謂疲倦。
成A不知道是過了多久,又或許是幾十年,矗立在戰場那個和尚隨著歲月的流逝,像風沙一樣隨風飄散,消失的無影無蹤。
又過了大概幾十年,原來的戰場變成了一座城池,一座車水馬龍的城池,城池裏麵的人們安居樂業,豐衣足食,街上行走的人們比肩繼踵熙熙攘攘,好不熱鬧。
直到有一天大量的軍隊出現在城池周圍,他們像魔鬼一樣屠殺著手無寸鐵的人們。人們驚恐的四處奔著,淒厲的慘叫聲此起彼伏劃破長空。
不甘倒地的身體,死前的最後一聲哀鳴,染紅長街的獻血,組成一曲未亡的哀歌。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殺戮漸漸停息,似乎殺光了最後一人,軍隊如潮水般退去。
一個和尚的身影再次出現在染滿鮮血的城門口,他麻木的向城中行去,似乎見慣了血腥和生死,古板的臉上古井無波,路遇幾隻撕扯著遇難者屍體的禿鷲,他輕頌佛號,禿鷲似乎受到某種驚嚇,振翅高飛,一去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