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一個晚上,薛恒接到了紅袖的來信,喜不自禁,看信上寫道:“君一別數月,家父已於十月初二日雲遊歸來,當速來陽州,議提親事,早成秦晉,共效於飛,離情殷殷,君曾記否,此簡傳意,謹需細酌。”便飛也似的去找楊定。
楊定看薛恒麵色溢滿喜意,問道:“恒弟有何高興事?”
薛恒便將紅袖從陽州寄來書信的事情說了。
楊定聽了也是高興,道:“這可是巧了,今日我也剛接到朝廷的聖旨,讓我十日後到陽州述職,這樣我也可趁機把你的婚事提了。”
薛恒道:“皇上召你進京,必是嘉獎你治關有功,定會對大哥有所封賞,眼下大哥已是侯爺,再封賞恐怕就是王爺了。”
楊定道:“這事已不重要,你的提親事倒是需好好打理,可不能委屈了紅袖。”
薛恒道:“此次去陽州大哥準備帶誰一起去?”
楊定道:“這事情我早上和娘商量了下,本來你嫂子月底臨盆在即,不適合奔波,但她說思念父母,也要趁著回去,我想著娘眼睛不好,萬一咱們不在,若生產了娘恐怕也無法照料,不如帶上你嫂嫂和你二嫂同去,路上有個照應,等你嫂嫂在陽州生了,便把我嶽母接到將軍府,也好照料你嫂子,敘敘母女情意。”
薛恒道:“那我明日準備馬車,鋪墊揀些厚軟舒服的,免得路上顛簸。”
第二日,楊定、薛恒及萱萱、牡丹四人別了楊夫人,帶上隨從兵士,返回陽州。
一路上楊定考慮萱萱身孕,走的極慢,牡丹也在旁殷心照顧。
楊定摟著萱萱,望著馬車外血紅的夕陽。
萱萱道:“這夕陽真美。”
楊定道:“夕陽雖美,隻是近了黃昏,如遲暮美人,我是不喜歡的,等明早日出,我再叫你一起看,那才是朝氣蓬勃,讓人看了心中充滿雄心萬丈。”
萱萱幽道:“美人遲暮,想我有一天也會年老色衰,人老珠黃,到時不知你還會再看我一眼。”
楊定道:“萱兒在我心中,永遠都是最美的。”楊定又笑著撫著萱萱鼓起的肚子道:“再過幾十年,我們都老了,到時你牙齒掉光了,臉上也滿是皺紋,到時我們就含飴弄孫。”
萱萱道:“等我們的孩子出來,你說叫什麼名字好?”
楊定思索一會道:“我是個粗人,恒弟和你文采最好,到時還是大家在一起合計著起吧。”
萱萱道:“我嘔吐的如此厲害,和我娘懷我時一樣,我猜這胎應是個女兒。若是個女兒,我想給她取名長樂,我不希望她日後大富大貴,隻要她能長長久久的快樂就好。”
楊定道:“長樂,長樂,這名字好,不管是男是女,咱們都叫她長樂。”
到了陽州,大家住進了原來的將軍府,剛安排完畢,薛恒便出府去了“招賢館”,他想立刻見到紅袖。
誰知“招賢館”的人說紅袖十日前和賴天風進宮後,便沒有再出宮。薛恒心中疑問滿腹,但也沒理出什麼頭緒,隻得又回到將軍府,等到明日進宮在再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第二日,楊定安置好萱萱,又派人去陽州近郊的沈府通知萱萱家人,便和薛恒換了衣服進宮。
皇宮純陽宮。
薛恒終於看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紅袖,數月沒見,紅袖明顯瘦了,朝服穿在身上竟有些寬泛,眼睛也有些虛腫,礙於簫懷在上麵坐著,兩人也不好說什麼,隻是深情的對望了片刻。
叩拜行禮之後,楊定向簫懷敘述同輝關治理情況,但簫懷好像並沒有心思去聽,一隻手不停的在案前的奏折上不停的摩挲著。
薛恒立在紅袖的後麵,紅袖看了上麵的簫懷一眼,小聲道:“書信你仔細看了嗎,你為何要回到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