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茹瑩假裝默不作聲地上洗手間一趟,卻喜出望外地聽到了Dupont打火機清脆的響聲。
她不敢相信,在這個不眠夜依然能夠找尋熟悉的音色。會是誰在此引起她的共鳴呢?
果然,是那個風度翩翩的男子。
他倚靠在吸煙室的牆壁上,二指夾著咖啡色的“摩爾”,從一雙菲薄的唇瓣中呼出了迷離的煙霧。
當繆茹瑩的視線捕捉到這個陌生男子的存在時,她就已經淪陷在了那種憂鬱、不凡的氣質中。
在以往,她不曾見過。
曹浩然借著餘光瞥了一眼焦渴的繆茹瑩,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小姐,嗯哼?”曹浩然側臉的輪廓是那麼的精致,隻消一個示意的眼神,繆茹瑩就醉了。
繆茹瑩終於等來了男方的主動,但是她不能就這麼輕易地接受。
哪怕,曹浩然的投足舉手,他的煙品是那麼的動人。
“請稍等。”
繆茹瑩依然不失趾高氣揚的樣子,腳步規範得像個芭蕾舞者。
她哪裏知道,危險已經悄然而至了。
那塊毫無特點的晶石,並非曹浩然一人盯上。
而他此行,不過是賭一把。如果他在火車站內仍然沒有感受到晶石隱隱擴張地氣息,那麼隻有失望而歸的份兒了。
沒想到,曹浩然印證了“介紹人”的猜測。
難怪身為妻子上司的奚寒膽敢琢磨著給自己戴綠帽,要是沒有一點兒眼光,一般人還是不敢生賊膽的。
女子的美貌幾乎被曹浩然無視了,他隻在乎挎包裏的寶物。
那可是一塊靈性勝過泰拉石的玩意兒,若是歸他所有,那麼突破“氣道”指日可待!
然而,真正的獵手可不止曹浩然一人。
在曹浩然尾隨繆茹瑩步入車廂之際,一個有組織有紀律的盜竊團夥已經對她虎視眈眈了。
一個貌不驚人的老頭,一直在車廂的走廊裏一絲不苟地看報。
一個亭亭玉立的年輕女子,點了一瓶紅酒,兩份小吃,悠閑地在餐車裏看報。
還有一個衣著迷彩服,身背蛇皮袋的中年男子。
三人行,必然不虛此行。
曹浩然一眼就看出了他們的不凡。
女子背著一個空空如也的雙肩包,那可是專門用來盛裝勝利的果實。
中年男子形象邋遢,誰見誰厭,用來殿後卻是極佳的肉盾。
那個格子狀的蛇皮袋內,裝著一個信號阻斷器。
就連安檢都沒有查出老頭兩邊袖子上的針線,還有藏在皮帶裏邊的鑷子。
隻要女子回到了臥鋪,那麼行動意味著開始。
這些老手,放眼方圓幾裏,算是數一數二的高人了。
心懷鬼胎的人,遠不止奚寒一個。
隻是,令曹浩然心生困惑的是,即使這樣的物什拿去鑒別、拍賣,最後也賣不了幾個錢。甚至比純銀還要便宜,而且它還沒幾個斤兩。
要吸引這些頂尖的扒手出動盜竊繆茹瑩的東西,單憑分贓這塊晶石,他們的小命還賠不起呢。
唯一的可能,就是同樣有人需要這塊上等晶石,並且願意斥巨資去追蹤。
這對曹浩然來說不是什麼好事兒,無形之中他已經遇上了一個勁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