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瀝瀝的一場秋雨,轉瞬就溫柔不再了。豆大的水滴穿過了“沙沙”作響的綠葉,瓢潑大雨澆熄了龍玲、龍玖所有的希冀。

曹浩然見狀,直接扶著粗壯的樹枝縱身一躍,來到了二女的麵前。

他依然是那麼的狂妄,狂妄到無以複加。隻見雙手環抱著胸口,俯視著兩個敗者。

龍玲的胳膊被子彈削去了一塊肉,森森白骨若隱若現。

龍玖一腳踏空,直落陷阱。她一直不敢直視自己的傷勢,直到曹浩然站在她的身前,雨滴不斷地拍打著她的秀發,拍痛了她的眉心。

曹浩然在地上挖了一個坑,坑裏又放著一排削尖的樹枝,兩頭活像鉛筆那麼銳利。

很難想象曹浩然是怎麼在一根稍大的樹枝裏鑿了那麼多個小孔,然後再把許許多多稍細的樹枝給磨剪,最後穿過形成一把梳子般的平行。

總之,龍玖踩下去的刹那,“梳子”稍稍往裏傾斜,卻已銳不可擋,刺破了她的小腿肚,少說要縫二十針。

血流不止,渾身濕漉漉。她們才是真正的疲憊不堪,戰意全無。

曹浩然幾乎是以一種完全碾壓的方式取勝,不用一針一線,不用刀槍棍棒。冠以“邊境黑玫瑰”之稱的龍氏女兵團,眼看就要折損兩員大將。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龍玖放棄了最後的一絲抵抗,交出了身上的武器,已經做好了迎接如大雨般的子彈掃射。

曹浩然一向憐香惜玉,他怎麼舍得就這麼辣手摧花呢?再說了,自己純粹是自衛。現在倒好,你還為委屈兮兮,梨花帶雨的樣子。

“你們是誰的部下?”一場雨,淋得曹浩然好不暢快。空氣中彌漫著從泥土傳出的濕潤幽香。

龍玖一聲不吭,曹浩然其實不用審問也知道,隻要往直升機上一坐,沿著飛行軌跡回頭不就什麼都明白了嗎?

隻是,二者還有更大的利用價值罷了。她們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站在這兒守護這片淨土,因為隻有像這樣的地方仍存著稀薄的靈氣才能孕育著富含靈性的晶石。

所以,曹浩然相信這裏也許存在著什麼帝王將相的陵墓,那些陪葬品中說不定就有價值連城的寶貝呢?

“帶我見見你們的頭兒。”曹浩然握緊拳頭,使勁往坑邊擊打。

隻見坑裏傳出“啪”的一聲,龍玖痛苦地仰天尖叫,那深陷在自己皮肉當中的利器竟然碎了。

“嗬嗬,你這是在憐憫我麼?!扇一巴掌,賞一顆糖?”

曹浩然不顧龍玖的反應,直接將她抱起,然後讓她背靠著一棵大樹。

撕破了褲腳,隻見她纖細的小腿上果然被樹枝刺穿了一個對,場麵好不血腥。

“少廢話。”

突然,曹浩然果斷地解開了龍玖的軍靴,連忙遭到了她的強烈反對。

“你……你在幹嘛!”龍玖不停地往曹浩然的身上施展小粉拳,不管怎麼樣她還是一個身披迷彩服身懷利器的女兵,如果讓敵人就這麼隨隨便便地觸碰自己的肌膚,她還不如一死了之呢!

曹浩然沒有止步的意思,他不止解掉了軍靴,還將襪子給解開了。龍玖那隻瘦削的白裏透紅的粉嫩腳丫子,就這樣搭在了曹浩然的膝上。

龍玖徹底崩潰了,這麼親昵的舉動,她還不如斷腿呢。

曹浩然毫不猶豫地將二指頂在了龍玖的腳心上,一股暖意隨即從她的足底傳至心口。

這是怎麼一回事兒?從碰見曹浩然這個活冤家的那一刻起,龍玖就開始懷疑人生了。

先是彈無虛發的槍法打偏了,然後被曹浩然像遛狗一樣滿世界地追著他跑……

最後落網了不說,打她進兵營起已經將男人這種生物杜絕在外了。

一個身為死士的女人,久藏在心中的情欲就這樣被曹浩然喚醒了麼?

奇跡發生了,龍玖冰寒的腳掌像是被暖爐包圍著,流血的傷口慢慢地止住了。

更加難以置信的事情還在發生著,剛剛撕心裂肺的劇痛居然在眨眼間消失不見了。

穿孔的傷口粘合了過來,連一丁點的傷疤都沒有留下。

難道之前所經曆的一切隻是夢幻?那種刺破神經刺破血管的疼痛龍玖怎麼樣也忘不了,如今……

就這麼傷愈了。

龍玖羞愧地掩麵,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明明自己經曆過更殘酷更痛苦的境地,卻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毫無保留地呈現在一個男人的麵前。

很快,龍玖就恢複了以往的行動自如。曹浩然沒有任何的留戀,而是往她的同伴前去。

凝視自己的腳背,又凝望著曹浩然前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