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這個素昧平生的生者,已經永遠地在她心中留下難以磨滅的印記了。
龍玲是後來趕到,然後才被誤傷的。她的感覺並不像龍玖那麼強烈,隻是覺得曹浩然的所作所為不過是偷雞成功罷了。
然而,曹浩然卻絲毫沒有照顧龍玲的感受,直接一手扯開了她的衣領,露出了一片雪白的肌膚一對蝴蝶展翅般的鎖骨。
痛苦已經蒙蔽了龍玲的視野,她一直徘徊在昏迷與清醒之中。曹浩然是怎麼替龍玖療傷的,她幾乎沒有看到。
但是,龍玲卻用最後的一股勁最後的一絲元氣,突破了信號的屏障,將呼救的消息傳遞了出去。
“你別動。”龍玲的右手有傷,左手卻完好無損。
曹浩然方才一堵她的芳澤,黑洞洞的槍口就這樣指在了他的前額上。
一粒不知是雨點還是冷汗的水滴,隨著曹浩然的秀發淌落了下來。可他,卻麵無懼色。
仿佛在他的眼裏這不是一支取人性命的利器,隻是孩童手中的玩具。
天空依然掛著一片暗沉的陰霾,不時劃過的電閃雷鳴穿過了叢林的間隙倒映在他的臉上。
龍玲看到了一種冰冷至極的寒光,從曹浩然的瞳仁裏投射。
龍玲第一次體會到如此奇妙的感覺,這種感覺奇妙到你明明有機會一槍爆頭,他毫不反抗,你卻主動軟化了舉槍的胳膊。
這也是龍玲第一次感受到傷人不需要銳器不需要利齒,無動於衷就足夠讓她恐懼了。
隻要你體會過這樣的一種感覺,你直視他的目光已經無異於走在了通往地獄的奈何橋上。
龍玲放下了槍,任由曹浩然的擺布。
曹浩然再度伸出二指,頂在了龍玲的肩關節上。又是一股暖意,沿著她的肩膀傳遞到她的整條玉臂之上。
她閉上眼,微微地張開唇齒,一種說不出是快感還是痛意的感覺侵襲著半身。
龍玖走近了二人,隻見更為神奇的一幕發生在了龍玲的身上。
龍玲已經不敢直視自己的傷口,龍玖卻將隊友痊愈的真相看得一清二楚。
隻見一根又一根斷裂的細微血管就像搭橋一樣不停地重鑄,那受損的神經也漸漸地恢複過來……
在曹浩然的指尖上散發著一道黯淡的光芒,這些光芒不停地隨著他發功照進了龍玲的傷口中。而在這些光線的照耀下,一切都像顯微鏡一樣那麼清晰可見。
龍玖服了,徹底地服氣了。
她現在才明白自己的傷勢是這麼被治好的……
不一會兒,曹浩然治愈了二人,然後站在二人的中間,還是那麼囂張的樣子。
“現在可以帶我去見見你們的首領了嗎?”
不管怎麼說,曹浩然還是有恩於二人的。
龍玲的年紀更大,職務也更高。決定權在她的手上。
“你能告訴我你前來的目的是什麼嗎?”
龍玖似乎曾經道聽途說過類似的情況,也就是真正的修道中人能夠采用真氣去包治百病。
“我是從華夏過來的,目的是為了尋找靈石。來到了柳城之後,我就上山遊玩。沒想到走著走著,竟然跨過了國界。”
如果曹浩然沒有猜錯,柳城以外的一大片土地已經被龍玲她們的雇主給買下了。所以,龍玲一行除了守護這片土地的靈性以外,還擔任著酷似邊防武警的職責吧?
“一般人是不會找到這裏來的,除非那些目的明確的盜賊。”龍玖毫不隱瞞地將射殺的動機告訴了曹浩然。
也隻有流傳至今的藏寶圖,才能找到這片地方。也隻有誌同道合的銷路,才能將這裏的寶藏賣出個好價錢。
“你看我像盜賊嗎?”曹浩然自嘲地看著自己,他倒像是一個落魄的貴族一樣。
“我已經將這裏的情況反饋給我們的頭兒了。”龍玲一邊用手機敲字,一邊抬起頭跟曹浩然講話。
她還是不敢看曹浩然的眼睛,生怕自己還有進一步的妥協。
“快快有請。”
龍玲一怔,她驚訝地將手機熒屏遞給了身旁的龍玖。一貫冷血無情的頭兒向來不會那麼豪爽,除非來者是一個真正的貴客。
龍玖也不敢相信頭兒的反應,無奈隻能把曹浩然帶上了飛機。
坐在飛機上的曹浩然,一麵俯瞰著大地,一麵陷入了沉思。
坐在副駕駛的龍玖在飛機轉彎時,還是忍不住瞥了一眼氣質憂鬱的曹浩然。
那穿在軍靴裏的一雙玉足,下意識緊張地夾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