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那座宮殿的刹那,走在一片紅地毯上,曹浩然沒想到再遇火車上的姑娘。那道翩若驚鴻的嫋嫋倩影不用細看,十有八九是她無疑了。
然後呢,一個響亮的耳光成為了恭迎曹浩然最好的開場白。
梁婕,那個用美貌蒙蔽了所有人的扒手,已是這裏的一個階下囚。手銬腳鐐已經磨破了她的肌膚,牢牢地束縛著四肢。
從航跡的盡頭開始,這棟哥特式的古典建築進入曹浩然的視野,怎麼看怎麼滑稽。
為什麼非要用重兵去把守一個度假村呢?這裏除了易守難攻外,頂多是小指頭的火候。
一個肩負指揮權的首腦,已經將所有的資源全部用在了防禦機構上。從這一點不難看出,他膽怯了,膽怯到將手上唯一的天才用去守護河山,而不是冒險競逐。
此地有一個奇妙的地方,把守城池的人盡是女兵。男兵盡在方圓幾裏的以外操練著,這裏除了曹浩然外幾乎看不到雄性生物。
“你竟然拿一塊石頭來糊弄我,今天就讓你看看我的真麵目。”
身穿貂皮大衣的首腦站起身,一腳將梁婕踹倒在地。那及膝的長靴將她踹的好疼,她捂著心口,倒地不起。
“無欲先生,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梁婕跪地求饒,青蔥般的玉指不停地摩挲著那個首腦的皮靴。
嗬,曹浩然明白了。難怪梁婕一行哪怕付出生命的代價,也要冒險奪走坦桑石。他們的上家,就是潛伏在邊境的兵團。
“過來,”無欲戴著口罩和墨鏡,叫人一時難辨他的容貌。隻是從他的語氣裏,得知這是一個極為凶險的男人。
屋子裏除了保駕護航的警衛員外,其實還有一個特殊的客人。
一個大約金釵之年的姑娘穿得極好,被打扮得像個小公主一樣,笑容滿麵的唇紅齒白非常討喜,那種天生的美人胚子看一眼就酥了。
然而,培養一株象牙塔下的花骨朵,是需要成本的。無欲,他不想這麼做。
銀色的刀刃,挾持在小公主雪白的脖頸上。
“看到了嗎?”無欲伸出二指,把梁婕低沉的腦袋使勁往上勾。
梁婕看到了那個亭亭玉立的女子,非常漂亮,非常可人。
可是,女子除了笑,似乎沒有別的表情。就連命懸一線,依然保持微笑。
她是個傻子嗎?梁婕不敢想。
“她是唯一能夠救你男朋友的人,可你卻失手了。”
突然,無欲慢慢地走到了這個小公主的身後,刀尖刺進了她的背上!
“啊——”
一聲慘叫,小公主倒地不起,捂著後背一層濕潤的紅色。
“她的腎髒已經被我刺破了。如果沒有我的吩咐,誰也不許碰她。你給了我一個交待,我如今也要給你一個交待才行。”
誰都知道,傷口擴大了以後,如果沒有得到及時的消毒和治療,那麼細菌一旦蔓延開來,結果會是什麼樣。
“不要!無欲先生。你要我做什麼我都答應你……”
無欲麵不改色。他做的這些,隻是殺雞儆猴罷了。他要告訴那個獨闖禁地的來客,這裏不是你的家,不是你想來就想來,想走就走的。
況且,你還是主動上門的呢。
“好無聊啊。”
突然,曹浩然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沿著他的眼眶,一條長長的淚痕掛在了精致的輪廓上。
如此突兀,如此突然,叫冷峻的氣氛都變得像豆腐皮那麼薄弱。 無欲摘下了掛在麵上的眼鏡,血紅的雙眼巴不得將曹浩然吞噬。
“有酒嗎?”
曹浩然實在是煩透了。他左顧右盼,卻無人響應。
屋子裏是不缺酒的,也不缺傭人。缺的,隻是坐在“龍椅”上的那個人一聲令下。
曹浩然才不管那麼多呢,他徑自走到了靠近牆壁的一個酒櫃上,然後斟酌再三,取下了一瓶久藏的軒尼詩。
“是你?!”那個熟悉的音色在梁婕的耳畔響起時,她怎麼也不敢相信曹浩然竟然站在她的身後,自顧自地自斟自飲。
無欲瞪了梁婕一眼,梁婕終於將真相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無欲。
“就是他!就是這個人……將人家本來放在包裏的寶貝給偷走了!你有什麼不懂的地方你就問他好了啊!”
曹浩然起初隻是不小心路過,如今在無欲看來事情可不是那麼簡單就能收場的了。
這個蓬頭垢麵的家夥很有可能是蓄謀來的!
無欲想不通,就連自己如此警惕還是對梁婕一行防不勝防。梁婕一行已經將扒手的水準攀爬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