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虛情假意,什麼是真心實意。梁婕身為一介女流之輩,看得再清楚不過了。
也許男人會被表象所蒙蔽,可她不會。
因為梁婕分明地觀察到獒犬的笑容那翹起的嘴角的弧線,與驕傲自滿的曹浩然根本就沒有什麼區別,好嗎?
梁婕甚至感受到了一種微妙的“錯覺”,那隻獒犬真正的主人已經更替了!要不然,它怎麼會本能地去模仿一個人的習慣和標誌呢?
就連那個人的狡猾、偽裝,獒犬竟然這麼快就完全掌握了。
可想而知,那一次“不經意”的對視給獒犬留下了多麼深刻的烙印。而今,梁婕擔心的不再是她自己的安危。而是這隻有點兒“叛變”意味的獒犬會怎麼對待寵它的鏟屎官呢?
舊宅。
掀開了空調被的刹那,曹浩林再也摁捺不住對這個弟妹的無窮喜愛。
他像是掙脫了牢籠的困獸,勇敢地往周語晨身上撲去。
周語晨嗅到了一股刺鼻的古龍香水味道,還有一具龐大的身軀快要把自己壓扁了,她猛地驚醒了過來。
“是你?!”
周語晨一怔,她不敢相信這個油頭粉麵的家夥真敢動歪腦筋打自己的主意。她使勁地推開了曹浩林,然後抓過了被子遮擋著自己如雪的白肌。
“對,是我。怎麼樣?”曹浩林伸出腳尖,一腳把房間門鎖上。
周語晨黛眉緊鎖,委屈兮兮地咬著薄薄紅唇。那隱隱而現的貝齒,微蹙的絲絲皺紋讓她更像一個需要嗬護的小女生。
“你知道你在幹嘛嗎?曹浩林。你這是有違人倫!”
曹浩林左顧右盼,像是在找尋什麼莫須有的東西洋洋得意的樣子。
“別裝了,小騷貨。”
堂兄露出了誌在必得的邪笑,手忙腳亂地就要解開皮帶和衣扣。“全世界都知道你在守活寡,你就不想男人給你滋潤滋潤?!”
周語晨不停地往後倒退著,惶恐的神情塗滿了整張倩容。此刻,她多麼盼望曹浩然能夠在自己的危難關頭出現啊!
現實待她卻是那麼的殘酷,那種孤立無援的痛苦漸漸地侵襲著她的每一寸感官。
“你,你別過來。”周語晨無助的神情更加刺激著曹浩林的獸性。
他忍不住了,他再也忍不住了。那種久藏在內心的妒恨和覬覦,在這一刻完全爆發了。
他不能再讓這個家族對這個堂弟再抱有一絲僥幸的希冀,上一次的蒙羞已經讓他的精神瀕臨病態的邊緣了。
如果曹浩然回來,那麼血肉相殘的故事仍然會在自己的身上上演!為了證明自己已經奪走了曹浩然的全世界,怎麼少得了強搶他的女人呢?!
突然,在曹浩林的身子前傾的刹那,他貌似聽到了瓷器破碎的聲音。盡管聲音很微弱很短促,可他還是聽見了。
周語晨沒有伸出胳膊抵抗,而是將戴在胳膊上的白色手環取出並往牆上砸!
曹浩林幾乎要將她壓倒,餘光瞥見了周語晨的錯愕麵孔。
躺下吧,女人。
就讓你的新主人好好地替你解慰吧!
“叮——”
曹浩林的攻勢如潮,極想解開周語晨的衣物。所以根本沒有注意到掉在地上的手環如輪胎般翻滾著。
周語晨的驚詫不是因為他的勇氣,而是她唯一的反擊利器隻有這個手環。
可是,手環是圓形的。要不然怎麼戴在手上呢?除非將它打碎,打碎之後它就露出尖銳的棱角了。
可它,能敲碎麼?
“啊——”
曹浩林即將被熊熊欲念吞沒的一刹,一陣錐心的刺痛從下身傳來。
他所有的衝動在一瞬間完全被打消了。
奇跡……發生了。尖牙磨礪的手鐲,竟然能夠敲碎!周語晨不敢相信地看著負傷的曹浩林,他的下身被一片腥紅的血跡打濕了。
她不知道為什麼如此堅硬的手鐲能夠在一刹間敲碎……
她隻知道自己能夠逃脫堂兄的玷汙!
遠在邊境的曹浩然睜開了養神的雙眸。曆經了一日的修煉,氣道一重終於鞏固了下來。
他抬頭望著漸暗的天際,若有所思的樣子。
“你在想什麼呢?”睡眼惺忪的梁婕已經在他的懷裏躺了將近一天。
“沒什麼。”隻有曹浩然自己知道,他早前往手鐲裏注入的一絲真氣而今被吹散了。
這一絲真氣對他來說,隻是九牛一毛的價值罷了。可對於一般人來講,卻足以將這枚手鐲變成自己想要的形狀。
機會,也隻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