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步在宮殿裏的龍玖不曾想過,在自己最熟悉的地方去尋找一個男人比大海撈針還要難。她找遍了這裏的每一個角落,每一個能夠藏身的地方,卻沒有任何的一絲進展。
那張清秀的麵容不時浮現在她的腦海裏,她恨不得將每一個與她擦身而過,而又身材相仿的男人留下。
盤旋在耳畔的交響樂仍然是那麼的激烈,杯酒相碰的賓客都伸長了脖子盡露貪婪的麵色。
此刻,一個溫文爾雅的服務生終於從廚房裏端出了最後的一道菜,一條新鮮的長長的鱸鯉,經過一雙修長的手,慢慢地平鋪在梁婕的小腹上,恰好沿著她的肚臍形成一個半月狀。
期待著大飽口福的食客已經等待了太久太久,這場以人體作為容器的盛宴,至少迎接著數百雙筷子的君臨!
僅著絲縷的梁婕實在是太美了,她的身上又掛著那麼那麼多五光十色的菜式,很難說明是她吹彈可破的皓肌點綴著可口的菜品,還是這些甘當綠葉的佳肴讓她綻放著每一寸光澤……
隻見滾燙的醬汁沿著魚頭淋到了魚尾的身上,那種錐心的灼熱令梁婕落下了晶瑩的淚光。她緊緊地閉上了眼,不敢去正視餐桌以外的任何一張麵孔。
今晚獨一無二的主角當然是梁婕無疑,隻是那種將她高高襯起,又高高墜落的落差是那麼的跌宕,她情願被牢籠裏的藏獒咬斷脖子,血流如注,然後一死了之。
“女士們,先生們。歡迎品嚐寒舍這道小菜,就由我先替你們開路!”
一家之主十分會挑,直接將筷子伸向了梁婕的腿根,夾走了一塊血絲猶存的三文魚生魚片。
此刻,龍玖堅決地往台上走。她知道曹浩然偽裝的假象一定會讓她的頂頭上司無欲鬆懈下來,尤其是無欲已經尋找到了一樣完美的“替代品”。所以,曹浩然一定蟄伏在最接近台上的地方厚積薄發……
其實,龍玖並非第一個察覺到曹浩然在布置一場陰謀的人。
“老頭,你有沒有感受到這裏有些不妙的地方嗎?”約摸二十分鍾前,饑腸轆轆的水如冰已經迫不及待地要大快朵頤了。
他那一雙色眯眯的濁目不停地掃視著躺在桌上雙手被困的佳人。
珠兒的勸誡,他哪裏聽得進呢?
“你別磨磨唧唧的,有屁快放!”
珠兒頓生怒意,恨不得一巴掌打在這個老色鬼的臉上。
“你個笨蛋,就在剛才我好像感受到一股強勁的元氣好像在橫行著,其它試圖阻擋的障礙就這樣被一下子清空了。”
水如冰不理會珠兒的臆斷,他斷定珠兒隻是人老珠黃了,羨慕自己老牛還有嫩草吃罷了。女人就是小心眼,這有什麼大不了的呢?!
大不了咱們賺夠了零頭,你再出去包小白臉唄!
“水先生,你是我的大恩人,這些是留給你的。你們眼饞歸眼饞,可不能壞了規矩。水先生有40分鍾的獨享時間,結束了以後你們每人有3 - 5分鍾的自助時間,聽明白了嗎?”
得到了東家的讚許,水如冰健步如飛地走上階梯,凝望著美若天人的梁婕。
水如冰醉了,沒有沾上一絲酒就已經醉了。哪怕食神在世,他也沒有一點兒胃口。
他隻想揭開唯一阻礙視線的黑紗……
梁婕幾乎將整個身子完全繃緊,卻隻換來了水如冰的訕笑。
“我一看就知道你是雛兒,四十分鍾真是天賜啊……”
頃刻間,伸向梁婕下盤的木筷斷了。水如冰十分意外,他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身側還多出一個人。
也許是白色的襯衫在這片晶光麵前顯得那麼不起眼,也許服務生是此地最不起眼也是最礙眼的一個,誰都主動把他們忽略掉。
然而,這一次,服務生卻沒有主動走下台階。而是如常地站在“王座”的邊緣,靜候著人們動筷。
“誰?!”
一股不祥之兆直接將水如冰的全部注意力集中在那個奶油小生身上。
一般人的內力絕對無法讓筷子憑空斷裂。
宮殿早已鴉雀無聲,在翹首以望之下竟然發生這麼詭異的事情!這讓台下的數百名食客驚慌失措!
“這麼快就把我忘了,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
服務生扔掉了掛在耳朵上的眼鏡腿,一張俊秀、精神的麵容俯瞰著台下的所有人。
“紅色警備!”龍玖趕到台階以下時,她才發覺為時已晚。
頃刻間,數十支步槍、手槍那黑洞洞的槍口直接朝上對著曹浩然。
曹浩然的詭計得逞了,梁婕不禁鬆了一口氣。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