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摸2個小時以前,一個頭發淩亂、身材瘦削,並且衣衫襤褸的中年男子,正麵帶詭笑地遊離在街上,像極了一個失去理智的瘋子。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一輪黯淡的銀月灑在他的臉上,任誰見到他,都不禁要打個哆嗦才行。就連一向溫順的寵物狗,都不約而同地向他接連吼叫,甚至巴不得露出久違的爪牙撲向他才肯罷休。
“我這狗狗是不是得病了,怎麼今晚像是著了魔似的呢?早點兒回家算了。”
富人區,往往是閑人團聚的地方。富得流油,閑的沒事幹,過慣了太平的日子,總想找點兒鬧心的事兒幹,這不,養狗就挺怡情的。
今晚注定是個不太平的日子,天池山一帶的寵物狗都叫喚個不停,儼然災難降臨的樣子。不是他們不消停,而是為了迎合主人的喜好,不得不脫離大自然,主動鑽進籠子裏。所以每天在山坡上一個小時的來回,是它們最幸福的時光了,並且是不能輕易打破的。
再重申一次,不是它們不肯消停。
而是它們敏銳的嗅覺,聞到了一股常人所不能理解的細微氣味。就隱藏在不起眼的腳印當中。
因為,那是血的味道。
它不止夾雜著人血,並且還夾雜著狗血。
腳印順著山坡,停留在楓丹麗舍的一幢別墅門前。
是的,一個毫無貴族氣息的男人,就這樣興高采烈地敲響了一扇別墅的門。
“砰砰砰——”
他的身上,還隱隱散發著一股隔夜沒洗的餿味。
“歡迎來到夜空樂園,邱先生。”
與這個瘋子不同,迎接他的男人卻是一個公認的混血兒紳士。後者既擁有西方人舉手投足的優雅大氣,又不失東方人的禮貌和謙遜。
如此風度翩翩的男子,與一個瘋瘋癲癲的家夥交朋友,怎麼看怎麼奇怪。
“嘿嘿,嘿嘿嘿……”
瘋子似乎剛剛經曆了一場無比震撼的變故,盡管已經抽身在僻靜的小區裏,可是心兒卻還飛得遠遠的。
“請進,邱先生。”
紳士向瘋子遞了一雙拖鞋,瘋子卻直搖頭,還不想這麼快接受紳士的好意。
“曹先生,我已經遵照您的旨意去做了。這種感覺實在是太棒了!要不是你催我過來,我還會將下一個仇人給親自手刃的!隻不過,這個仇人就是我的妻子,她還有兩個孩子要撫養。您會給我報酬的,對吧?”
瘋子的瘋言瘋語,讓紳士不以為然。
紳士告訴他,“邱先生,我要糾正您一個錯誤。首先,報酬不是我給你的,而是你通過自己的努力然後才得到的。也就是這個錯誤,讓您一直受苦了好久好久。身為您的朋友,我將會給您一種比鈔票更加實用的報酬,並且能夠實現您一生的價值!”
話畢,這個“邱先生”就這樣屁顛屁顛地走進了這幢偌大的別墅裏。
進門的一刹,邱先生發現這裏居然沒有安裝上電燈。這是怎麼一回事呢?
待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屋子裏點滿的卻是蠟燭。並且不是用火柴或者打火機點燃的,而是一陣淩厲的陰風!像極了入秋的河邊,那夜間的氣象。
“啊——”
瘋子還在納悶,紳士去哪兒了呢?短短的一瞬間,他便感覺到頸上被一對尖銳的牙齒給咬破了。
他甚至來不及恐懼……就已經毫無還手之力,像極了那些慘死在自己手下的“壞人”。
於是,瘋子暈了過去,不省人事。
待他再度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已經不再是待在別墅裏。而是一幢富麗堂皇的曼哈頓大廈!而他的身體,也隨著昏迷之前的一陣劇痛,產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記住,邱先生。禮物已經送到您的手上了,您的使命,就是延續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所以,請你堅持下去,做好自己。明白了嗎?”
邱先生看著手機鏡頭上的紳士,感動得熱淚盈眶。
遠在家鄉的道館裏,村民們已經被那一具具可怕的屍首給嚇壞了。最小的那一位,不過才六歲,並且內髒被掏空……煮熟了,吃剩了一地。
報警之後,警方立刻鎖定唯一的一個嫌疑人,也是村子裏失聯的唯一一個失蹤者,邱少元。
他在失蹤前,常常跟其它村民念叨,他最近學會了一種本領,叫“天眼通”,專門盯女人用的。
哪個女人給老公戴綠帽子,他看的一清二楚。他決定好好懲戒這些失貞失節的蕩婦,但是他不會拿女人開刀,而是將利刃瞄向那些她們看得比丈夫還要重要的男人。
曼哈頓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