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曹浩林,確信自己沒有聽錯堂弟的奚落後,氣得差點兒肝膽俱裂,隨即往那潔白無瑕的被子上噴出一口鮮紅的血水,嚇得周語晨後退二步,連忙躲在丈夫的身後,不敢直視眼前的糾紛。
“你說什麼……你知道這給我造成了多大的創傷嗎?”
如果不是靜脈大出血造成的四肢無力,曹浩林肯定直接上去幹架了。
就算是親兄弟,他也不會給一點兒麵子的。
曹浩然壓根不理會這個堂兄的任性。
“小子,是誰先越界,你心裏有數。不過呢,如果你願意相信我,私底下喊我一聲大哥,那麼,你這個病,對我來說沒什麼問題。”
曹浩然這話說得很小聲,除了他倆外,就隻有周語晨聽到。
也許別人不相信他的本事,可周語晨是深信不疑的。
當然,曹浩然也沒指望這個哥哥有多溫順。反正在他眼裏,堂兄早就把骨氣和固執合二為一了,他也沒指望堂兄會答應他。
“曹浩然,事到如今,你還要拿我開涮。是嗎?”
剛才姑姑在他麵前胡扯,也許是無心,可是已經讓他生出了尋死的念頭,可是,曹浩然這次到來,倒像是直接把他往死裏逼。
“信不信由你,反正機會就這一次,你答不答應?我也不要你一分錢。你要是不答應,咱們走。”
曹浩然果斷地牽起了妻子的手腕,已經做好了轉身離開的準備。
不出所料,曹浩林是一個“堅守原則”的人。
“曹浩然,我要是相信你,我就是見了鬼!你們夫妻倆不得好死!咳咳咳……”
沒等他說完,曹浩然就拽著妻子的手,匆匆離開了病房。曹曉看得目瞪口呆,這不就是常說的親兄弟反目成仇麼?
“你們這兩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信不信遭雷劈呀?”
於是,她連忙帶著女兒進病房裏安撫著曹浩林。
原本還有些記恨丈夫一走了之的周語晨,現在已經完全釋懷了。
坐在舒適的副駕駛位上,她愜意地閉目養神,沒有幹擾丈夫的行駛路線,也不想過問今早的失蹤是怎麼一回事了。
那麼,今早曹浩然到底去了哪兒呢?
周語晨隱隱約約記得,曹浩然攙扶著她從結界出來了以後,那些本來在娛樂室待著的人全都消失不見了,而是一片持久的沉寂。她回到酒店就直接躺下睡著了。
她在這兩個時間段內的確並不知道丈夫到底做了什麼,她隻知道自己是第一個闖入結界的人。先前毫無準備。
曹浩然不一樣,他沒有那麼魯莽,而是收拾好首尾,然後才進去。
他發現,那個中毒不淺的陸先生,眉宇之間,的確與那個慷慨大方的女子陸穎有幾分相似。於是,他果斷地向人家發了短信,還將陸老先生的照片拍下來。
陸穎見狀,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可是她沒有辦法無視爺爺,所以她果斷地撥打了急救電話,陸老先生與那個奚總才擺脫了生命危險。
翌日的一早,曹浩然安頓好了妻子以後,就連忙來到了醫院照看陸老先生。
他這麼做的目的,當然不是為了什麼慈善事業。
而是為了他們共同的目的,關於聖器的資源。
曹浩然在陸穎開的奶茶店裏所發現的一套建盞,就不是尋常的玩意兒。
除了年份久遠以外,他還在建盞上發現一些殘存的靈氣。包括那個青釉小三足鼎,這些在凡間都是罕見的靈物。
不過,曹浩然沒有傻到一進門,就開門見山地跟人家討要寶貝。
“曹先生,你來了?”
好不容易才將爺爺給安頓好的陸穎,倩容中盡顯疲憊的神色。
曹浩然點點頭,然後馬上運氣,在病房裏營造出一片無形的屏障。
就在這個男人進來了以後,陸穎頓時生出了一種奇妙的感覺。
她先是用餘光,捕捉到這個男人俊秀的側顏。然後差點兒沉淪在他深邃而又堅毅的目光裏。似乎四周圍的一切,隨著他的到來,都變得蓬蓽生輝起來。
就連一束照在她臉龐上的陽光,都變得分外和煦起來。
他不是那種依靠臉蛋,依靠賣弄,來討得女孩子芳心的男人。
而是不管身在何方,都能感覺到那種極具決策力和執行力的氣場,將自己的心理防線一層層的碾壓……
“嗯,陸老先生的病情好點兒了嗎?”
曹浩然並沒有理會陸穎多少,而是把目光集中在臥病在床的陸老先生。
陸老先生強顏歡笑,可是也難掩身體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