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苓道:“剛才在翅膀解除封印以後,我也不清楚其中的原因。不過,我看到你現在的樣子,我大約猜出了七成。”
曹浩然一臉困惑的看著冬苓,麵上浮現著少有的茫然。
冬苓道:“因為,模仿。”
曹浩然道:“模仿?”
冬苓道:“是的,模仿。情人之間,本能地模仿。我本不想抬舉你,但是對她來說,你無疑是一個優秀的男孩。難道不是嗎?你在一夜之間,相繼得到了三顆‘悲歎種子’,也就是意味著她在陪同你前行的時候,目擊了你擊敗三個對手的過程。也許,你並不重視這些敵人。他們與你往昔的對手相比,根本不值一提。但是,在一個女孩眼裏,你比她想象空間裏的任何一個英雄都要出彩。那麼,一個英雄的女人,應該為這個英雄做些什麼呢?”
曹浩然冷笑,真是可惡。他居然忽略了周語晨的感受。心想,也是。一個被禠奪所有記憶的神靈,與這個世界任何一個稚嫩的少女一樣,視野被一麵又一麵的熒屏占據、且限製著。
她又怎麼能揣度出他會做出一些什麼事情來呢?她根本想不到,這個世界居然會在黑暗力量的支配下變得如此可怕。而他在黑暗力量麵前,卻是更加黑暗的存在。她對待感情,又是那麼狂熱。
所以,她一定會做出類似自己的行為,以至於在她心中拉近彼此的距離。不是嗎?
“如果我將她的羽翼交還給她,她就會變成原本的麵貌。是嗎?”曹浩然道。
冬苓道:“怎麼?現在才意識到你的狂妄變成了狹隘,你營造的優越還不夠多嗎?我也不知道,她在重奪羽翼以後,會不會恢複往常的樣子。但是,如果羽翼在身,那她的下場隻有死路一條。”
曹浩然道:“好,那我馬上交還給她。”
冬苓道:“如果你能在乎她的感受多一些,說不定,你還是一直是她的蓋世英雄。”
於是,冬苓不見了。她肩負背簍的清瘦身影,消失在了雪夜當中。
曹浩然走進了冰上樂園,得到了不死鳥的羽翼。但是,他麵臨抉擇的境地仍在繼續。似乎最符合下一個通道的入口,是那條延綿不絕、彎彎曲曲的過山車道路。
此時,他屏住了呼吸,慢慢地踏上屬於他的座椅上。然而,他甚至還沒有來得及係好安全帶,巴掌大的車廂卻疾如閃電一般倏地飛起。
任誰站在過山車的車廂裏遙望路麵,恰逢沒有係上安全帶,身子左搖右擺,想必都會膽寒不已吧?
曹浩然也不例外。
他竭力地想讓自己站穩在車廂上,試圖解讀其中的奧妙,但是這個念頭很快就被冠以不現實的一頂帽子。
延綿不絕的路線使雲霄飛車一直保持著跌宕起伏的節奏,曹浩然坐立難安,似乎不管他怎麼挪騰身子,都無法擺脫搖搖欲墜的窘境。
他伸手探到車廂上的安全帶,不料卻是先人為他悉心準備的獎品--斷了的保護傘。於是,他隻能牢牢抓緊身前及兩旁不太高的護欄。
忽然,就在他陷入無盡的漩渦當中時,他發現盤旋在上空的車廂不止他坐著的一節。他的身後,貌似還跟著一隻嗜血的蝙蝠,正窮追不舍地趕來。
“砰--”
在兩節車廂極度挨近的一刻,一條犀利的火舌猝不及防地向曹浩然的臉上吐了出來。他本能地將頭側向左邊,盡管逃過一劫,卻仍然感覺到一陣熱浪浮現在自己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