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你不會就這麼死去(1 / 2)

周語晨一麵俯身凝視著黃雪俊秀的容顏,一麵輕撫著她的秀發、臉頰,似是安慰一個弱不禁風的迷途孤兒,欲撫平她的棱角與愁容,於無聲的笑容之中指引她踏上回家的路。

而那一敗塗地的黃雪,麵上仍然盡顯著滿滿的錯愕之情,美麗的雙瞳剪水下正灑落一朵淚花。

她的視野裏隻有周語晨俊俏的麵容,她的嗅覺被周語晨肌膚之中散發的芳香充盈。霎時間,她對於這個美麗、善良的女子打消了所有的恨意與妒忌,她也慢慢接受二人以一種全新的麵貌和態度交織在了一起。

也許,平複一場流血的紛爭,這是最好不過的結果,不是嗎?

周語晨的視線忽而離開了黃雪的瞳孔,這反而引起了後者的不安。她正麵帶微笑地凝望著黃雪背後的“空氣”,而麵上的笑容卻仍是那麼的真摯。那深情款款的眼神,仿佛在向她最在乎的人征求讚許--她做到了,不是嗎?

“我是你的驕傲嗎?”周語晨笑道。

“嗯,是。晨,你成功依靠自己給所有人帶來的庇護。毫無疑問,你是我的驕傲。”曹浩然道。

“周小姐……你,你在看什麼呢?”黃雪驚覺周語晨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後,如微風般和煦的笑容掛在麵上不止,輕微顫動的唇瓣如漫遊在花圃中的彩蝶悠然地拍打著蝶翼那麼愜意。她,似是在告白。

“不,曹先生。如果沒有你,我根本不可能做到。不是麼?”周語晨笑著說。一路上,曹先生都是她不可分割的精神領袖。

“不,晨。這一切,都歸功於你。”曹浩然道。“我是一個漠然的男人,我讓你失望透頂。我給你帶來了一段不幸的婚姻,它持續了足足有兩年之久的光陰。你才是最重要的一員。”

周語晨苦笑著搖頭,道:“不是的,曹先生。是我沒有體會你的用心良苦,是我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裏……所以,才會讓你感到反感,是嗎?曹先生。請你,收下我的好意,好嗎?”

當她目睹曹先生如何以一己之力破解故友設下的謎團,挖掘潛藏在故友體內的真凶之際,她就決定扮演一次傻女人的角色,徑自一人邁入險境之中。然後呢,就是接踵而至的險象迭生了。

黃雪在宮殿門外將她捆綁起來,還有她除曹先生以外最在乎的人周瀟怡。黃雪如願在她的腳下將火把燃起,然後便是滾燙的熊熊大火。

周語晨不曾受過如此慘痛的酷刑,這恰恰是黃雪的夙願。她要在自己臆斷的異世界當中,讓周語晨在萬劫不複的痛苦當中永遠地離開這個世界。然而,周語晨,卻是幸運的。

她知道猛烈的火焰灼燒自己的腳尖、小腿,是有多痛。她知道一旦火焰沒過她的頭頂,她就再也看不到高掛在天際的陽光。

她也知道,在她看不見的彼端還有一雙深情的眼睛在注視著自己。他,就是曹先生。

“我好害怕,曹先生。我會不會就此死去呢?”周語晨在烈火中大汗淋漓,在模糊的視線裏焦渴地尋覓著求生的光點。

曹先生,你會出現在這裏嗎?

“不,你不會就這麼死去,晨。隻要你昂起頭,眺望城堡的頂端。那麼,一切就都豁然開朗。”

就在周語晨陷入絕望的境地裏時,曹先生果真出現了。他不是一個實體,也沒有像往常那樣,臨危受命、出手相助。

而是如普照大地的每一束陽光,生長在枝頭的每一片綠葉,或是掠過臉龐的每一縷清風那般無處不在。

“可是,我就要死去了,不是嗎?我根本沒有反擊的餘地,我的手腳被綁了起來,這裏又是重兵把守。誰能替我解開手腳上的束縛,誰又能為我驅逐這裏所有的威脅呢?曹先生,我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依賴你,不是嗎?”

曹浩然勾唇,邪魅一笑,道:“既然如此,你已經沒有退路了。是嗎?”

周語晨搗蒜似的點點頭,直立在火海中的曹先生,是她眼前最大的希望。

“那就嚐試飛翔吧!你不是很想進宮殿裏一探究竟嗎?”曹浩然道。

周語晨一臉困惑地看著曹先生,道:“飛翔?我又沒有翅膀,我又不是隻鳥兒,我……”

曹浩然沒有等周語晨講完,就已伸出纖細的指尖放在周語晨的唇瓣之上,輕聲道:“噓……不要用眼睛或是肌膚去體會這個世界,要用‘心兒’,或是‘靈魂’,清楚嗎?”

“‘心兒’?‘靈魂’?我……我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我……”周語晨吞吞吐吐道。

曹浩然道:“那就試圖閉上眼,假設你身邊的火海並不存在,假設你是一隻浴火重生的鳳凰,假設,宮殿裏正藏著什麼‘寶藏’,假設……宮殿,屬於你。”

周語晨一怔,所有的痛楚仿若都在曹先生溫柔的腔調之中消退。道:“這……這怎麼可能呢?我隻是一個很平凡的女孩子,我從來就沒有奢望過什麼‘宮殿’,或是什麼‘寶藏’,隻要在曹先生的身邊,那就是我能想象到最幸福的事情了,不是嗎?”

曹浩然笑著搖頭說:“不,不是這樣,晨。最幸福的事情,並不是與我在一起。而是像我一樣,展翅飛翔。怎麼了?你對自己沒有自信嗎?還是不敢展望屬於自己的愛情呢?我,要先行一步了,如果你有自信,那就不妨跟過來吧!比比看,誰更快一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