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一身的白衣,在風中飄然,發絲舞亂。
她麵前的那座宅子,端莊大氣但沒有些許的生意。約莫是好久沒有人住著,是了生氣。
她堪堪的抬頭,望向頭頂的那塊匾額,太子府這三個大字,在她眼裏顯得有些耀眼。
該不該進去,成了她心中的疑惑。
若說片刻之前,天還黑著,她不進去也是正常的,隻是這會,天已大亮。
在女子身後的不遠處站著兩個同樣美得如畫的男子。
蘇漓沫的猶豫,二人看在眼裏,儼承軒低了頭,好似在思考些什麼,而他身邊的人,看他一眼,快步向前。
他知道他要做什麼,隻是已經來不及阻止。
他突然伸手,卻沒能阻止得了。
而蘇漓沫,正打算轉身離去,她想,也許身後有這樣兩個人跟著,會有些不合適吧。
卻不曾想,她剛一轉過臉就聽見身後太子府的大門被吱呀一聲推開。
她愣了愣,猛的轉身過去,冷月寒正揮著手掃開麵前從門上掉落的塵土。
轉身是一張糾結的麵孔,尋到還沒離去的蘇漓沫,用眼神示意她進去。
蘇漓沫張了張嘴,本想說什麼,卻見冷月寒自己抬腳邁了進去,終究是什麼也沒說。
低眉沉思片刻,儼承軒從她身後繞過,在她身側,與她彼肩站著。
蘇漓沫瞥那人一眼,終是決定抬腳跟上。
腳步在踏到門檻那邊的時候,她聽了下來,地上的封條,站著塵土,已被撕開再也恢複不了。
蘇漓沫抬眼,看見轉身看她的冷月寒,他依舊是用眼神示意,讓她快些進來。
她沒再猶豫,抬腳邁了進去。
儼承軒跟在那人身後,也是進了太子府去。
隨後,太子府的大門,又一次被闔上。
門外,一個小二模樣的人餘光瞥見這一幕,突然扯下肩頭的抹布,撒腿跑了出去。
青磚紅瓦,雕梁畫棟,金碧輝煌,也不過就是此刻見到的這番景色了。
大多數的人也許會愛上它的富麗堂皇,但蘇漓沫不會,整個太子府,隻會讓她想要產生一種想要逃離的欲望。
她在這個地方,漫無目的的逛著,而在這個地方呆的越久,那種離去的衝動就變得俞發強烈。
她以為自己快忍受不住的時候,她到了這裏,那幾乎是一個與整個園子的感覺不搭的地方。春天裏,滿天的梨花從枝頭飛下,好似一場飛雪,春日暖暖中的飛雪。
她亦是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地方。那個曾經出現過在她夢裏的地方,有些關於她過去回憶的地方。
在她身後,那兩個人,亦是抱著懷念的眼神,仔細觀望這個地方。
許久沒來過了,而以後也不會再來。
隻是,見身前的人一路不停,卻恰巧停在了這裏,冷月寒的眸子裏閃過一抹疑惑。
先是半夜三更,乘著府上宅子裏的燈火都熄得出不多的時候,出了府,一路走一路繞,來了這太子府。
起初,他以為蘇漓沫是跟著什麼來這裏的,可這一路上,他也並不沒有看到什麼標記。
隻是,到了太子府門前她愣了那一下,好似不知,這裏會是太子府。那現在呢,為何偏偏,進了這裏。
冷月寒挑眉,瞧了瞧身側的二哥,見他一臉平靜,他忍不住再次挑起好看的眉頭。
這一次,她是自己推門走進來的。
滿院子的梨花香,掩蓋住這裏濃重的塵土味,而太子府這麼大的地方,也似乎隻有這裏,才有那種難聞的塵土味道。
是否,這個院子的主人,比著太子府其他地方的人都要離去得早上一些?
約莫是的吧,她自問自答。
“等等。”冷月寒突然開口。
蘇漓沫頓了身形,回頭去看。
“蘇漓沫姑娘,喜歡這裏?”冷月寒忽的腿開眉眼裏的冷冰,換上另一張麵具,笑的沒了心。
“是的,民間傳言這是那個太子府住的地方?”她的語氣,帶著疑問,實則卻是肯定的回答。
“冷某還沒來得及問,漓沫姑娘為何到了這裏來?”冷月寒又換上一張少於認真的麵孔。
“隨著尾巴過來的,一條看嗅不著不見的尾巴。”她莞爾一笑,卻讓冷月寒愣了愣。
其實,他想聽到的,是她蘇漓沫便是六年前死去的太子妃這個答案。
隻是,人已經死了,又還能有什麼期待呢?
“這裏的確是太子妃的住處沒錯,漓沫姑娘,到這太子府,是有什麼目的?”儼承軒接著問,他隻想知道她的目的。
“我說過了,跟著尾巴來的。別的,我沒有必要解釋過多。”她知道儼承軒的心思,隻不過,她可以依靠自己,不需要別人的幫忙也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