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世間相愛的男女最怕的就是宿命二字。宿命地相愛,然後再宿命地離開。
你喜歡我時,我不懂得你的心,當我明白你的愛時,你卻早已離去在人海。
是否,我們隻是世人所說的有緣無分?是否,我們應該感謝彼此是各自生命中難得的過客?會不會有一點無奈?會不會是一種傷害?
可是你給我的愛,已經讓我養成了依賴……
景露之前不止一次地去晨曦家裏打聽晨曦去了哪裏,陸正清要不就是閉門不見,要不就是板著臉將景露斥責一番,說她是愛慕虛榮的女人,景露心裏是有苦說不出的。
這次她冒著大雨,在晨曦家門口跪了已經將五個時辰了,她來的時候還不到六點鍾,天色尚早,可如今都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鍾了,南方這座城市裏淅淅瀝瀝的夜雨帶來的寒冷穿過景露每一個毛細孔滲透到她層層的細胞裏去,連骨頭都覺得難敵的涼意,景露是患過大病的人,和晨曦在一起後,晨曦就是她生命中的天使,帶給她新生的希望,他是她生命中的支柱,可當他走了,再加上最近她又不得不自己一個人承受了那麼多的事情,她的身體就每況愈下,她跪在晨曦家門口大理石冰涼的大理石地板上,感覺身體越來越是她不能承受之重,眼前越來越黑,上身越來越無力,終於,她倒了下去……
景露再次醒來之前,睡夢中隱隱約約的聽到有人在喚她,那聲音模模糊糊的,像極了晨曦的,她急著睜開眼睛,卻隻見蓉姨給她擦拭著額頭,她哭了,毫無預兆地哭了,哭的那樣傷心,那樣動情……
第三天一早,景露就向蓉姨和陸伯父辭行,去了南方的南方,那個很遙遠的城市,其實不管都麼遙遠,現在的小露都不怕了,因為她知道晨曦在那裏,她最愛的人就在前方,等著她。
陸伯父和蓉姨終於被她的真心所打動,告訴了她晨曦的去處,大理古城,那個遠離世俗喧囂的山水之間的城市。
輾轉好多個城市,做過火車汽車然後又是飛機,景露終於到了大理。她站在寬闊的滿目翠綠樹木的大街上,拖著行李箱,看著這座美麗卻陌生的城市,心裏不禁有些悵惘,這座城市之大,晨曦,你又會在哪裏呢?
景露先去了古城幾個有名的景點轉了一圈。走在這座擁有幾千年曆史的古城的青石板路上,青石板上的青苔是一層薄薄的綠色的小東西,踩在上麵很容易打滑,她就這樣慢慢的靜謐無聲的走著,走著,像是做夢一樣,希望遇見那命中注定的邂逅,給她一個似曾相識的眼神,像是三生之前就見過似的,從此她便跟了他去,再也不回頭……小雨滴滴答答的打在景露撐著的油紙傘上,她的墨綠色裙裾在微風中被輕輕地吹著揚起一個優雅的弧度,及腰的長發隨意披散在背後,這不就是從戴望舒的詩歌【雨巷】中走出來的姑娘嗎?可是,她一心一意想要尋找的良人,如今又身在何處呢?她在心裏默念,晨曦,我想你了,我好想你……
尋了一天未果,她隻能回到了白族特色酒店。來到酒店房間裏,身心俱疲的景露拉開了落地窗的窗簾,坐下來,眺望著遠方,遠方是一座連綿起伏的山,這個季節北方的樹木都已經全都水光禿禿的了,可這裏的樹木卻還是那樣有生機,還是綠的那樣好看。景露看著遠方的山脈,忽然覺得似曾相識,好像在哪見過,蒼山,洱海,蒼山洱海,是的,沒錯!在曾經晨曦送給她的一張明信片上就是這樣的一幅畫麵,那麼他一定會來這兒!
景露急忙跑下樓去到服務中心詢問這裏觀賞蒼山洱海的最好的地點是哪裏,工作人員告訴她就是洱海公園,離這裏不遠,所以當她聽到的時候,就什麼也不顧的奔向了那裏。
路是挺近的,她一路飛奔到洱海公園門口,氣喘籲籲的,卻滿意的笑著。
剛說有希望了呢,沒想到第一關門票就過不去了,她因為想要見到晨曦的心情太過欣喜和急切,所以從酒店出來的時候除了手機和門上的感應卡什麼都沒有帶,這下景露可傻眼了。怎麼辦呢,隻能硬著頭皮闖了。
“阿姨,您就讓我進去吧?我是來找一個對我來說特別重要的人的,我先把我的身份證壓在這,等我找到了他,我就把錢還給您還不行嗎,要不我從這裏麵出來以後再回去給您拿好不好呀,哎呀,您就讓我進去吧……”景露朝著買票的阿姨笑著拋了一個媚眼,可顯然沒起什麼效果。
買票的阿姨無動於衷,“姑娘,別在這耍嘴皮子功夫了,說別的都沒用”,她把手一攤,“交錢。”
“哎呀阿姨,您就不能……”
“阿姨,別讓她進!”景露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打斷。
“阿姨,你可不能讓她進,她可是個小偷,專門偷人的心。”來人又說道
說話人的話語極其寵溺溫柔,恍如隔世的熟悉,景露呆住了,愣愣的,不敢回頭看,那是她這些天日日想夜夜想就連做夢都會聽到的聲音啊!
屏住呼吸,她緩緩地扭過頭,當她看到那人時,捂住嘴巴在原地放聲大哭,嚇壞了所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