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墨狠狠地別過頭去,心裏鬧騰得厲害,像小孩子玩家家輸了不服氣似的在心裏頭把陸燦咒罵了千百遍,臭男人,花心大蘿卜,說什麼如她所願,她有叫他把電話號碼隨便給人麼?明明是自己花心還把過錯遷怒於她,該死的壞男人,臭男人,混蛋男人!
“別罵了!”陸燦擰起眉頭。
“你……你……”羽墨震驚地看著他,這人太神了吧,竟然猜到她在心裏罵她。
像是沒發現她眼底的驚濤駭浪,他湊過來在她身上嗅了嗅,挑起眉頭,問;“有沒有聞到一股很大的味道?”
味道?什麼味道?
羽墨趕緊縮身,雙手環胸,以為是自己身上有什麼怪味,嚇得臉蛋通紅,低頭小心翼翼地嗅了嗅,除了聞到股沐浴露的清香味道,什麼怪味也沒有。
突然,陸燦撲哧一聲哈哈大笑,“你在緊張什麼?”
“我、我哪有緊張。”羽墨不服氣地瞪他一眼,神色卻是心虛又慌張,臉蛋也越來越紅。
“沒有?”陸燦愈發湊近她的小臉,眼神閃爍著戲虐的光芒。
“沒有。”仿佛是為了掩飾心虛,羽墨故意提高了些許分貝。
周遭的旅客好奇的投來一眼,雖然聽不懂他們的語言,但聽分貝不難猜出這對小情侶在吵架。
陸燦魅眸一眨,嗬地冷笑一聲,伸手摸摸她燙手的臉蛋,“沒有就沒有嘛,不用喊得那麼大聲,我沒有懷疑你。”
“滾!”猛地拍開他的手,羽墨再一次不爭氣地紅了眼圈,又再一次地狠狠別開臉去。
她開始覺得後悔了,Helena說得對,像陸燦這麼招蜂引蝶的男人,想要不受傷真的很難,她真的不確定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駕馭他,更加不確定他對自己是否有足夠的信心,他們的感情之路才剛剛開始,可她竟然已經覺得有些疲於應對。
光是想著要使出渾身解數去跟那些女人爭男人,她就覺得累。
她的恩師教過她,不要去和別人鬥,就算贏了,那些耗損掉的精力和心神,也會讓結局變成兩敗俱傷。
所以她處事一直很低調,不到萬不得已她是絕對不會咬牙反擊。
就好比剛剛,明明她一句話就能拒絕的事,可她還是把主動權還給了陸燦,隻因她相信他,也相信真正屬於自己的東西不是強求來的,而是別人搶不走的。
她以後他會是懂她的,不過看來是她太過自信了。
努力瞪大眼睛,是想要驅散眼底騰起的霧氣,可眼前越來越一片模糊,努力咽下滿口的酸澀,低頭閉上眼睛,兩滴來不及收回的眼淚悄然滑落,接著她的頭便輕輕撞進了一堵人肉牆。
感覺自己被抱住了,羽墨隻是微微顫了顫身,並沒有急著抬起頭來,也沒有急著從他懷裏掙脫,任由自己被他抱著,甚至很不爭氣地貪婪吮/吸著他懷裏的溫暖味道,仿佛隻有靠在他懷裏聽著他強健有力的心跳聲,她才會覺得安心。
“羽墨。”低沉溫潤的嗓音從她頭頂上方傳來,他的下顎輕輕摩擦著她黑密地發絲。
“我是不是讓你覺得很不踏實。”
知道你還故意做出讓我難過的事情,羽墨抽了抽氣,不支聲。
“我真的沒想讓你難受。”陸燦好聽的嗓音有了一絲起伏,頓了頓,又暗了下去,“我隻是、想看你為我吃醋在乎我的樣子。”
羽墨狐疑了一下,才緩緩從他懷中抬起腦袋,晶亮地眸子眨巴眨巴幾下,嘴角彎了一下,神色略顯鄙夷,“你真幼稚。”
嗨!五十笑百步吧!你不幼稚,怎麼還會因為這種小事情哭鼻子呢?
這話陸燦不敢說,很怕好不容易哄笑的女人又被他給氣哭了,他眉眼含笑,毫不否認地點點頭。“我也是怕你無聊,才找點事情做嘛,雖然我更想做有關於運動方麵的事。”
“……”羽墨臉頰唰地紅了,皺著眉問,“你除了會用下半身思考,就沒有正經點的事想做?”
“有。”陸燦魅眸一閃。
“什麼?”
微微一笑,陸燦湊近她臉蛋一些,鼻尖輕觸她的鼻尖柔聲道:“跟你生個孩子。”
囧,不也還是用下半身思考。
“……你想得美。”羽墨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心跳快得像是打鼓一樣,眼神慌亂的別開,穩了穩神,才幽幽吐道。
“我是認真的。”陸燦的口吻是難得的一本正經,促使他有這個想法的,對,沒錯,就是陽陽。
自從那天在廁所裏遇見陽陽以後,時不時的他就會想到那孩子,溫暖軟磁的娃娃音,以及那張可愛無匹的燦爛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