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派人去查過,可惜一無所獲,也是,除了知道那孩子跟他長得很像之外,他連他的全名,家庭地址什麼的都不知道,找起來就仿佛是大海撈針。
所以他隻能希翼著那孩子自己主動找上門來,他說過會來找他的,應該會來吧?!
連陸燦自己都不明白,為何會對一個來曆不明,非親非故的孩子那麼記掛於心,難道隻是因為他臨走時叫的那聲‘爹地’,仿佛天籟之音一般,深深震懾了的心,彌留在了他的耳畔,叫他揮之不去所以他才會對他那麼想念。
還是……算了,什麼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陽陽的出現徹底顛覆了他對孩子的觀念,曾經他認為孩子是十分麻煩的東西是包袱,想都沒想過要生。可現在他對孩子的渴望超乎想像,那軟軟糯米糍一般又像棉花糖一樣軟軟可口的孩童音,宛如附骨之蛆,深深烙印在了他的心口上,他已經無法自拔的愛上了。
“你真的那麼喜歡小孩?”
羽墨試探性地問了句,緊張看著他的同時又很怕自己在他眼皮子底下暴露了情緒,屏息了一口氣。
“嗯。”陸燦眼神堅定,毫不猶豫的點頭承認,見她似乎是在擔心著什麼,他連忙又補上一句,“如果你怕我不負責,我們可以馬上注冊結婚。”
“太快了。”羽墨拿眼嗔他,一臉不勝嬌羞,看得陸燦喉頭一緊,忍不住又去吻她,被她躲開。
雙手撐開他的胸膛,羽墨端坐身姿,才說,“容我考慮考慮。”
“嗯。”眉眼含笑,俯身陸燦偷親了一下她的臉頰才端正坐姿,俊臉微微泛出疲憊之色,昨個兒一夜沒睡,現在困意席卷而來,閉目很快他便安心的睡著了。
羽墨轉頭向著窗外,雙目放空,思緒飄飛,一臉愁眉不展的樣子。
她該怎麼跟陽陽說,他死了七年的爹地,忽然又複活了?
這也太玄幻了,陽陽肯定接受不了。
要是陽陽問起為什麼要瞞著他爹地根本就沒有死,她又該如何解釋?
曾經她那麼殘忍的,寧願讓陽陽背負著野種的罵名也不肯告訴他真相,讓兒子默默流了那麼多的眼淚,默默傷了七年的心,現在要她若無其事的說這隻是一個玩笑,陽陽該有多恨她?
最重要的一點還是,陽陽不肯接受陸燦怎麼辦?
畢竟陸燦錯過了陽陽七年,雖然在陽陽心目中爹地的形象高大無匹,無人能及,可那是因為她捏造的陸燦形象是個為人民服務,為人民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偉大人物——兵哥哥。
不是這個身家數億,無奸不商,一身銅氣的陸總裁。
天……她怎麼會把自己陷入這種境地,完全是進退兩難,裏外都不是人了。
“唉……”歎息一聲,回頭想看看陸燦在幹什麼,竟見他睡著了,她微微愕然了一下,半響低低的笑了笑,就說嘛,又不是鐵打的,纏了她一整夜怎麼可能不累。
他的眉形,他長而卷翹的睫毛,月牙似的嘴角都像極了她最愛的寶貝陽陽,小家夥好像除了眼睛像她,沒有一個地方不像陸燦的,這個發現讓她微微有些吃味,憑什麼嘛,兒子是她生的欸,他不過隻是提供了一顆精子,而她卻辛辛苦苦的懷胎十月,從妊娠反應到臨盆她可是受了很大的折磨才辛辛苦苦生下兒子的。
生下陽陽後的三年是她人生最困難,最黑暗的日子,差一點,就差那麼一點,她就別無選擇去賣身了,那段日子她幾乎都快要淡忘了,可此時此刻那些忘卻的記憶又如潮水般席卷而來,身子不由自主的瑟瑟發顫,手心也冰涼得冒出一絲冷汗。
驀地,陸燦的手伸了過來,一把抓住她的,羽墨頓時一驚,以為是他醒了,嚇得趕緊掩藏起自己的情緒,然,陸燦卻始終緊閉著眼睛隻是嘴裏喃喃叨念出了幾個字:“別怕,我會永遠保護你……”
後麵兩個字聽得不是很清楚,羽墨將耳朵湊了過去,又聽他喃喃叨念了一遍。
然而當她模糊聽清楚那兩個字後,臉色瞬間白得像是一張麵紙,僵硬得像是從冷凍室裏撈出來的。
羽墨不止一次聽人說過,好奇害死貓。
但體會並不深刻,而此時此刻她算是完全領悟到了那隻貓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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