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郎中不知道這再次出現的黑衣人都是什麼來曆,但是這裏每個人身上那讓他戰栗的血腥氣,身為醫者的直覺告訴他這些較那三個畜生絕對的更加不好惹。不,應該說根本就沒有可比性,就好似枯草與尖刀,不在一個層麵上。一個經常見血的郎中,如果連這一點都覺察不到,他這些年的行醫也算是白幹了。
特別是他們身上那種足以讓普通人窒息的無形壓迫感,更是叫他清楚來人的不簡單。
“唰……唰!”
借著隱約的星月之光,幾道黑影淩空躍起竄向房頂嚇得靜郎中急忙低下自己頭,生怕看得多了被眼前之滅了口,可就真的冤到家了。一個個能夠穿房躍脊的人,平時他又哪裏見到過這個,天啊,這都什麼人,他們為什麼會來到我的家中,我他媽招誰惹誰了……此時靜郎中很有一種要哭的衝動。
倆人跨入堂中走到一個略顯峭瘦的黑色身影前,“老板,外麵都安排妥當,短時間不會有人來打攪。”其中一人說道,另一人則目光閃亮間不斷掃視著各處,卻是嚇了家主人一跳,不會再出現先前的情況吧,身為男人又有哪一個能夠忍受得了這種事情。
他靜郎中雖然隻是一個普通男人,但那也是個男人,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這心裏又該是怎樣一種心情。一股從未有過躁動在他身體裏漸漸沸騰,那是一種近乎隻有在男人身上才會出現的東西,托盤上正冒著熱氣的食物隨著身體的抖動啪啪直響,靜郎中低著的頭顱依然沒有抬起。
“如果……如果你們不傷害我的家人,叫我做……做什麼都行……。”
本以為自己會說出一些從不敢在人前說過的硬氣話,到了嘴邊卻變了味道,羞愧得恨不能立時死去的靜郎中低著的腦袋,似乎又低下了一些。直到此時為首的黑衣人才注意到他異樣的變化,徑直走過來。
“你不用擔心我們會做什麼對你家人不利的事情,我這裏有個病人想請你幫忙給看一看,不論結果如何,我都會給你應得的報酬。你這裏有靜一些的地方嗎,我兄弟的情況有些危急。”
雖然沒有抬頭,靜郎中也能從聲音中聽出講話的是個年輕人。隻是他此時的情緒波動有些大,一時半刻竟然做不出有效的反應來,這下可把他給急壞了。好在身體還勉強能夠動彈,否則,真讓對方錯認為自己不願意發起怒來,估計自己這一家人的下場定會很悲慘。
看著這位郎中李向東有些不明白,對方為什麼隻低著腦袋卻不說話,手上托盤更是隨著其身體的抖動而劈啪亂響,是害怕嗎,還是此人根本就不是郎中本人,或者他本就是個啞巴。一連串的疑問從李向東的腦海中升起,要是放在平時多等一會也沒有什麼,但是現在不行,事關田福的性命他即便想不急都不可以。
“需要幫忙嗎?
還是你根本就不是靜郎中,如果因此耽擱了我兄弟的命到時可別怪我沒有提醒過你。”
有些搞不清楚狀況的李向東,此時明顯以是失去了耐性,就在他想要讓將裏屋的人提出一個指認一下眼前之人,是否就是那個靜郎中之時。哆哆嗦嗦的靜郎中終於有了反應,慢慢轉身朝著另一麵的房間有如腦血栓患者般,一步一趔趄的走了過去。
是的,這一夥人正是暗中偷偷返回的李向東等人,為了救治田福的性命他帶著一半人手再次返回了下沙鎮中。在利用某種手段知道了鎮中,最好的大夫就是眼前這位靜姓郎中後,便帶人悄悄摸了過來。
在他的示意下,抬著田福的四人緊隨其後進入了房間,雖然沒有點燈除靜郎中外這裏可沒有普通人,更是早已適應了黑暗中做事。不等揣盤子的靜郎中反應,四人一進房間便準確的找到了床鋪所在的位置,且快速將人抬了過去並輕輕安置到床鋪之上。
“先不要點燈,我們準備一下再說。”
突然開口的正是李向東,前麵的靜郎中驚愕間並未聽到年輕人再發號什麼施令,那抬人的四人便以他無法理解的速度不斷穿梭於房間內外,不知道在忙些什麼。隻能隱約看到幾人從外麵似是抱回來一些被褥,摸黑捕掛於窗門之上,隻要是透光處幾乎都被掩蓋個遍。
雖然猜測出一些什麼,靜郎中卻是不敢多問,生怕一時的多嘴給一家人帶來什麼不測……。
“嚓!”
一道火光突然從屋內亮起,點燃了屋內的一盞油燈,黑暗的空間瞬時間明亮了起來。隻見向前一個俊逸的年輕人,眉頭緊鎖眼睛卻十分明亮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