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逃出棲山,水澗才疲憊的跌坐在一旁的石頭上。
喘著粗氣回頭看向遠方那被蔥鬱植被包裹的棲山,雙手間的炙熱感還沒消失。
收回視線看著被灼傷的雙手,想起剛剛那一雙紅瞳,想起那高於常人的體溫,水澗不禁心念僥幸。
不再是昏暗的棲山山低,明亮的天空下,水澗一身濕透的衣服上殘留著片片血跡。
“咳咳”
人一旦從緊張中放鬆下來,就容易把身上的傷勢無限放大,水澗的意識出現一瞬間的混沌。
猛一搖頭,水澗才恍惚間轉醒。
擦了一把從嘴角流出的血跡,水澗麻利的從空間戒指中掏出一把傷藥,把它撒在滿是血汙的傷口上,草草打理完,步伐不穩的朝腦海中家的方向走去。
一直到此時,她已一天一夜沒合眼了,加上精神一直高度緊張,此刻,若是來一隻低階的魔獸,她也會直接毫無反抗地被弄死。
一邊走著,一邊想起了這兩天所發生的不可思議的事情。
原本在昨天前,她還是個遊走於犯罪邊界,被全球通緝的賞金獵人,然而不幸被自己當成親姐妹的搭檔文忻出賣,被誓要捉拿她的黑暗頭子設計於擎天樓中被炸死。
困在百層高樓中,被炸彈堵死出口,本以為必死無疑。
隻是沒想到這一炸,非但沒把她炸死,還把她送到了這個名叫淩瀾大陸的曆史上不存在的世界上來。
奈何,她即使換了個身份活下來,老天也還是照樣要收她的命。
她醒在了這個大陸盛名的黃泉岸。
一座橫跨東西,長百萬裏,寬十萬裏,把大陸一分為二的大陸第一森林,一線天森林裏。
這裏的活物隻有魔獸,這裏沒有道理可講,唯一遵循的就是弱肉強食的生存規則。
而唯一與她相同的就是,她所附身的這具身體,也是被人設計陷害進來的。
這片吃人不吐骨頭的森林裏,若非她強烈的求生意念,以及多年的野外逃生經驗,恐怕她早已被森林魔獸生撕了。
想到自己的遭遇,水澗發誓,若有機會再回到前世,她一定要手刃了文忻!
如今,換了一個身份的她已活著走出一線天森林,那麼,這個世界那些陷害她的人,她也一定會不留餘力的把傷害百倍奉還給他們。
不過,剛剛她好像踩著別人爬上了岸,這。。。
希望那人大人有大量,黑漆漆的沒看清她長什麼樣。
畢竟當時隻顧逃命,誰也沒想著會冒犯了別人,呃,在人家洗澡的時候這樣做,確實不該。
不過,這人身體也太燙了吧,水澗又看了看塗了藥的手掌,臉微微變色。
逃命時在前身的記憶力有說過,棲山是一線天的唯一內部出口,但是凶險程度卻在一線天之上。
若不是被困在森林裏別無選擇,她也不會選了這麼一條玩命的道。
一線天是黃泉岸,棲山則是奈何橋。
一線天孕育著魔獸,而棲山,圈養著魔靈。
那個人,強大到不可估量,能獨自在棲山的靈譚裏療傷,能力不言而喻了,而看他明明很生氣卻沒對她下手,肯定是傷得極重。
不過,即便重傷在身,仍能克製住棲山的魔靈,卻是可怕至極。
希望,這種強大的人,能夠心寬的原諒她這個小透明的冒犯。
水澗邊想著,邊努力忽視最後那一雙冒著怒火瞪著她的雙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