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陽靜靜的聽著司徒燕飛的話,不由得抬頭看向了空中。
湛藍色的海水中,各種各樣的生物歡快遊蕩,仿佛是在享受最後的一刻一般,雖然隻是異象,但他突然感覺到一股難以遏製的悲傷湧出來。
緊接著,曾經的記憶如幻燈片般在他腦海中迅速閃過,其中有喜、有悲……。
當畫麵到了天明死亡時突然停了下來,在這一刻昊陽心中的悲意達到了極致,一種如撕裂般的痛苦讓他捂住了胸口。
眼淚,如決堤的洪水不受控製的流下,浸透的是他的身,撕裂的卻是他的魂。
不僅僅是他一個人,每一個看到這種異象的修真者,都被一股莫名的悲哀之情動搖了心神,眼淚止不住的留下來。
異象足足持續了一炷香時間,隨後才開始消失,一直到過了盞茶時間才最終消失不見。
天空已經恢複如初,如同剛剛那一幕不曾出現過,可留在每個人心中的痛,卻告知這所有人剛剛那一切都是真的。
司徒燕飛足足愣了半晌才回過神來,直到此時,他才發覺自己臉上濕潤潤的。
“好厲害,僅僅是一個異象就能夠左右人的心神,要是真正的海之淚出世,能夠進行爭奪的恐怕也就那幾個隱藏的高手了。”司徒燕飛感慨道,回想起剛剛的情景,他到現在都有些心有餘悸。
昊陽此刻正閉著眼睛,一遍又一遍的運轉著道天訣,努力的平複著自己激蕩的心神。
第二天清早,清脆的鳥鳴聲傳來,一縷陽光自東邊射來,落在了昊陽的身上。
慢慢睜開眼睛,正好看到了驕陽初升的絕美景色。
一輪紅日在那地平線上緩緩升起,萬丈紅芒渲染了雲層,雲層翻滾中宛若火焰熊熊燃燒。黑暗如潮水般退去,大地漸漸恢複生機,萬物從沉睡中蘇醒。
這天,依舊有大量修真者陸續趕到,一直到下午時,天邊突然傳來了一聲巨響。聲音之巨大,響徹整個天魔森林。
昊陽忍不住看了過去,隻見在他眼神的盡頭,天空出現了一個紅點,這個紅點迅速增大,而那巨響也越來越劇烈,到最後當昊陽看清楚紅點的時候,昊陽隻覺得耳邊仿佛有雷鳴炸響,震得他的意識竟然出現了短暫的模糊。
趕緊收攝心神,將聽覺暫時封閉起來,同時真元湧入雙目之中,讓他看清楚了那個紅點。
那是一艘樓船,樓船長二十丈,上麵建造著一棟樓房,樓房有三層,最上麵一層是半露天的,在伸出來的陽台兩側站著兩名身著紅色勁裝的修真者,每個人的修為都達到了煉丹期。
在這樓船的船頭,插著一杆大幡,大幡底色為黑色,邊緣用金絲描繪,歪歪扭扭,宛若火焰燃燒,而在大幡的中間,用紅色大字寫了大大的炎字。
這艘樓船在修真界大大有名,是炎家的焚天火樓。
炎家和司徒世家一樣,是個修真世家,但兩者的實力確是天差地別。
司徒世家是好不容易出了個司徒宏文,以他一個人的實力勉強讓司徒世家成為了二流世家。
但炎家不同,他們家族中元嬰境界的高手有六人,甚至其老祖已經突破到了化神境界,一躍成為一流世家,就算是在修真界,也算是一方霸主。
焚天火樓踏著火焰,身後拖著常常的火焰尾巴,一邊發出巨大的聲音,從昊陽頭頂直接飛過。
極致的速度帶起猛烈的狂風,讓一些修為不足的身子都無法站穩,連續後退數步才停了下來。
他們雖然囂張,但在場的要麼是散修,要麼是些三流,二流的門派,對於炎家的做派也不敢議論。
這就是修真界的法則,力量,代表了一切。
炎家的到來隻是個小插曲,而炎家之後還有不少在修真界占據一席之地的勢力到來,如今聚集在天魔森林周圍的修真者,少說也有一萬。
這麼多的修真者聚在一起,直接導致了天魔森林中的魔修隱藏了蹤跡,連一根毛都找不到了。
這種日子一直過了七天,而這七天的每一夜,天空都會出現異象,而且出現的海洋部分都不同。
昊陽說不上來到底哪裏不同,但就是覺得每天看到的海洋都不一樣。
當更第八天到來的時候,日幹中午,所有人都認為這天也和之前一樣平平無奇的度過時,異變竟然再次出現在空中。
這是第一次異象出現在白天,和夜晚相比,白天看到的海洋更加絢麗,裏麵的生物也更加清晰,但奇怪的是在場所有人都覺得自己無法清除的看到那些生物的麵貌,總覺得眼前所看漆黑一片。
明明看得到,卻又覺得一片漆黑,這樣怪異的感覺幾乎存在於每個人心中。不過至少有一點在場眾人都明白,海之淚出現的時間很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