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有泰哼了一聲,緩緩道:“等著看吧,我們一定能贏,因為我們是一個五千年來從來就沒輸過的民族!”
沉默片刻後,船越仰頭道:“我對尊師的遭遇感到同情,而且我也可以答應你,等我回到日本後,馬上就想辦法改善盧先生的待遇。因為無論如何,盧先生也算是我的同道中人,是我尊重的人。但……”船越目視李有泰一字一頓道,“你必須和我進行一場公平的切磋較量,在你我間的比武完成之後,我才能回國。這事關你門派與我個人的榮譽,你必須答應。”
船越目光如炬,緊緊盯著李有泰,孰料李有泰將杯中茶水往地上一潑,鄙夷道:“你們日本人果然都是這般的虛偽與下作!你們見人彎腰、開口尊稱的所謂禮貌,不過是用來掩蓋肮髒內心的一張畫皮而已。”船越多少年來被人尊若神明,何曾被人如此咒罵過,他麵色鐵青就要起身反唇相譏。
李有泰卻一拍桌子接著道:“無恥啊,一手做著無恥的事情,又一口說著榮譽道德,你也真說得出口!且不說你們打不贏我師父,就用下作的手段毀了他的身體。你若是想要贏我,那就光明正大、公平的來較量便好,偏偏卻又想贏怕輸,一邊用手段挾持了我的父親,一邊又裝模作樣地前來挑戰,這算是什麼公平?這世上有先綁架了父親再找上門來打兒子的麼?你這日本搏擊的總教練,就靠著這樣的手段打遍天下無敵手麼?”
這番話說得船越先驚後怒,既羞且愧。他沉吟片刻後苦笑了幾聲,起身朝李有泰鞠躬道:“真對不起。我之前真不知道,在令尊身上發生了如此悲慘的遭遇。請您放心,我必想方設法找到您的父親,以便讓您能有個公平的環境,與我切磋武學。”
李有泰點點頭,正色一字一頓道:“好,你可以撤掉你門口的白布了。我接受你的挑戰,代表恩師,與你進行一場公平的較量,以達成你的心願。”
船越鄭重地點了點頭:“我保證,這會是一次我們武者之間的較量,與政治無關。”
船越起身鞠躬,轉身而去。聶寶釵捧了衣衫進來,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喜色:“成了?有幾成希望?”
李有泰歎口氣道:“五五之分吧。我之前以為先用演拳引誘船越,再用話羞辱激惱他,再用我父親設作比武的先決條件。這一番連環計下來,利用船越重尊嚴、渴求比武的心態,先打探出父親他們的下落,之後可以慢慢計議救人的辦法。但出乎意料的是,師父是被關押在重洋之外的日本國。現如今咱們一沒有消息,二沒有能力,三沒有依持。就隻能借助船越的力量試試看了。希望天保佑我李家,能借船越之手將我父親解救出來。然後等將來再找機會慢慢營救師父。”
聶寶釵點點頭道:“孫子兵法雲‘利而誘之、怒而擾之、亂而取之’,此番你應允比武已投船越之所好,又怒斥日本人而貶低其尊嚴。我想船越為了掙回麵子,達到比武的目的,一定會想辦法盡全力解救你父親的。”
李有泰向東下跪,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要說籌謀用計,還是我師父高明。是他老人家知道了船越的身份後,利用船越的武癡性格設下個套子,用激將法讓他跨海來尋我,好讓我能借力救出父親,這等於是從幾千裏外給我安排了一個大幫手。可他老人家卻深陷異邦……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