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村一從身上掏出了一個透明的小瓶子,裏麵裝滿了水,他緩緩將瓶蓋打開,口中念出一長串我完全聽不懂的咒語,接著將瓶子裏的水對著嘈雜的人群灑了過去。
這水一灑,神奇的一幕出現了,本來大打出手的女人們,全都停下了動作,變得安靜了,我注意到她們的臉上,都露出了迷茫與不解之色。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很費解互相之間怎麼會打起來?
正扯著少女馬尾辮的大媽鬆開了手,誠惶誠恐跟少女道歉,說自己不知道怎麼了,莫名其妙做起了傻事。少女也把伸進大媽鼻孔的手指頭抽了回來,羞澀地表示剛剛太失禮了,大姐您千萬要原諒我。
每個人都開始恢複了正常,每個人都對自己的行為感到懊惱,每個人都覺得自己一定是腦袋抽了,才會去喜歡一個不認識的男人。
很快,充滿了火藥味的戰場變成了和諧的小田原,少女們議論著美食和男神,大媽們討論著哪裏買菜比較便宜,老公的性能力為什麼越來越差。
幾分鍾後,她們紛紛離開了這裏。
看到這一幕,我是目瞪口呆,半天都沒反應過來,直到植村一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可以找餘先生了,我這才如夢初醒,連誇法師厲害。
是啊,真的太厲害了。他就這麼灑了幾滴水,念了幾句咒語,就平息了一場可能蔓延全世界的戰爭,這如何不厲害?如何不讓我欽佩?
我問植村一,你這小瓶子裏裝的,是類似教廷的聖水嗎?
植村一笑著回答:差不多,這個叫靈水,是灌入了靈力的水,一瓶兩萬日元。
我一聽頓時懵逼了,什麼鬼?搞了半天還要收錢的?
這些島國人可真是斤斤計較,一點都沒有奉獻精神。
我說錢什麼的都好說,隻要把餘先生身上的陰靈驅除,多少錢都沒問題。植村一搖搖頭,說驅除陰靈是不可能的,隻能嚐試把其趕走。
我給餘先生打電話,說那些女人已經走了,你可以開門了。餘先生不太相信,磨蹭了半天,直到確認外麵隻有我和植村一,這才放心地把門打開。
屋內的餘先生,麵容憔悴,眼窩深陷,額頭上的皺紋都出來了,尤其是皮膚,暗黃枯萎,看起來就像是老了好多歲。
餘先生握著我的手,激動地說道:“韓大師,盼星星盼月亮,我可算是把你盼來了,我們先進屋說話吧。”
我知道他在擔心什麼,笑了笑招呼植村一和我一起進去。
“這位,難道就是日本來的陰陽師?”坐在客廳的沙發裏,餘先生給我們倒了一杯茶,看向植村一問道。
我說是的,他的本事可不小,剛才門口的那些女人,就是他趕走的。
“哦?真的嗎?”餘先生有些驚訝地看向其貌不揚的植村一,難以置信地說道。
我把植村一剛才“大顯身手”的事和餘先生說了一遍,聽得他佩服不已。我說:“法師剛才用了很珍貴的靈水,一瓶兩千人民幣,你看著辦。”
餘先生臉一下拉了下來,不太高興地說道:“韓大師,施法的錢我不都給你了嗎?怎麼還要額外收費啊?”
我說這個額外費用是應付意外情況,如果剛才法師不用靈水趕走那些女人,我們根本就進不來,施法也沒辦法進行。
餘先生說後麵還要收費嗎?我說看情況,但應該是不用了。他這才放下心來。
“老公!老公你在哪?”
我們正聊著,突然房間裏傳來了一個女人哭泣的聲音。
餘先生皺起了眉頭,一臉的尷尬。我說這是你女友在叫你吧?你要不要過去看看?
“好吧,我過去看看,免得她又要鬧自殺了。”餘先生苦笑道,站起身走向了一個房間。
幾分鍾過後,餘先生回來了,我問他,你女友找你做什麼?
“不做什麼,她在床上睡懶覺沒起來,說一個人太孤單,非讓我過去陪她。”餘先生無奈地說道,“唉,大師你趕緊施法吧,不然我真要崩潰了。”
植村一對我說:“這位餘先生身上的陰氣極重,陰靈應該就附在他的身上。”
我心想這不廢話嗎,叫你過來就是趕走餘先生身上陰靈的。
我問植村一,要趕走餘先生身上的陰靈需要多長時間?
“這個不確定,要看陰靈的強弱程度。快一點的話可能一個小時不到,慢一點可能兩三個小時。”植村一說道,“而且,還不確定能不能趕走陰靈,畢竟這可是被十重境界陰陽師加持過的陰靈。”